第二天一大早,天还黑蒙蒙的,易云平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砰砰砰,砰砰砰”
只听门外传来秦淮茹焦急的声音:“一大爷,一大妈,我婆婆和东旭肚子疼,一晚上都没睡觉,能不能帮忙把人送到医院去?”
一大爷和一大妈一听是人不舒服,赶紧从炕上坐起来披上衣服开门:
“淮茹,不要着急。”
一大妈开了门,只见秦淮茹一脸的焦急地站在门外,整个人都快哭出来。
一大爷也穿好衣服,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沉声问:
“怎么回事儿?”
秦淮茹带着一大爷和一大妈边往自家走,一边说:
“昨天晚上,我婆婆就说肚子有些沉,晚上睡了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东旭也哼哼着说肚子疼。”
“我婆婆也说肚子疼得厉害,吃了去痛片没一会儿就又睡了,可睡了没几个小时又开始不舒服。”
一大爷皱着眉头问:“你和小当没事儿?”
秦淮茹不知道一大爷为什么这么问,但这会儿也来不及想太多,只是下意识地点头回应:
“没有,只有我婆婆和东旭肚子不舒服。”
一大妈先跟着秦淮茹进了屋子,就见贾章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直哼哼,一张脸白得没点血色,头上、脸上全都是冷汗,看着有点吓人。
再看贾东旭,也跟他妈差不多,脸上、脖子上都是冷汗,一张脸白得就跟擦屁股纸似的。
“怎么这么严重?赶紧送医院去。”
易忠海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招呼秦淮茹准备,自己则去隔壁叫傻柱帮忙。
傻柱这会儿也听着动静了,不过搂着媳妇不想起,结果被京茹捅咕着从被窝里爬出来,刚刚穿好衣服就听到一大爷敲门。
很快,院子里几户人家都被惊醒,不得不说这个年代邻里邻居的关系是真的好。
虽然贾章氏平常在院子里不得人心,但老贾家出了事情,大伙儿还是愿意帮忙把人往医院去。
贾章氏母子肚子疼得走不了路,傻柱去推了一大爷家的板车,和院子里几个老爷们一起把人往医院送。
一大妈回到屋子,见自己大侄子也被惊动了,当即说道:
“时间还早呢,你再睡会儿。”
易云平看看表,往常这个点儿婶子也准备起了,干脆说道:
“没事儿,惊动了睡不着了,我叔他们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了,我先去倒痰盂,您赶紧做饭。”
说着话,易云平弯腰去端痰盂。
一大妈见状赶紧拦住他:“哎呀,你这孩子,这些事情怎么能让你做?放着我来,你去洗脸。”
易云平笑笑:“不就是倒个痰盂吗,这有什么?没事儿!”
说着话,端着痰盂就出了门往院子外面走,这个点不少女人都已经起来了,巷子里的公厕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不少孩子进不去,干脆脱了裤子蹲在厕所砖墙下面消化肚子里的五谷轮回之物。
那味道,简直了,也不知道夏天了这地方是怎样一个光景?
他倒了痰盂,回了屋子,见婶子已经往锅里添水,他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灶台下面开始拉风箱。
一大妈一边忙活,一边跟易云平说话:
“你说这事儿也真是怪了,东旭和贾张氏好端端的怎么就肚子疼成那样儿?我特意看了一眼,贾章氏肚子都鼓起来了。”
易云平“嘿嘿”笑着只顾拉风箱没接茬。
一大妈有些奇怪地看了自己侄子一眼,正要拿箅子的手一顿,猛地扭头看向自己侄子,颤抖着声音问:
“云平,这事儿…这事儿…该不会……”
一大妈总算想起来了,昨天回家他们发现家里丢东西之后,侄子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好像还说了句:这次看贾家怎么说!
易云平也没藏着掖着,小声说道:
“婶子,是这样的,我那天拎着肉丸子和麻肉回来的时候被棒梗看见了,我就知道那小子肯定要来偷。”
“所以,我就在丸子和麻肉上洒了一点观音土。”
“什么?”
一大妈大吃一惊,手里的箅子“啪嗒”一声就掉在地上,随即很快回过神来,赶紧又弯腰捡起来:
“这,这不会出事儿吧?”
观音土这东西她虽然没见过,但也听说过,以前老辈人家里没吃的,快要饿死的时候就去吃观音土。
这东西吃了拉不出来,很多人都是打着“死前要吃一顿饱的”这种心态吃的。
所以,灾荒年的时候,经常能看见一些瘦得皮包骨头,但肚子圆鼓鼓的死人。
易云平摆摆手:“放心,不会吃死人的,无非就是要去医院灌肥皂水吐出来而已。”
一大妈闻言,高悬着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随即又一脸担忧地说:
“你这孩子也真是胆大,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干了,万一自家人吃了怎么办?”
易云平“嘿嘿”笑着:“我知道了婶子,我就是怕自家人吃了,所以一直在家看着。”
抬头对上婶子不信任的眼神,易云平立刻收敛脸上笑容,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