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澜似乎看不懂眼色,歪着头自言自语,“阿颜生得好,性格也好,为何要追着松家公子满世界跑?何必如此啊。”
侍从清早的时候打听到了,盛阳书院的山长昨日去了松家。
明眼人都知道她的算盘。
分明就是要让松衍勾引卫颜,让她别去读书。
从他手里抢人?
门儿都没有。
即便是松衍是卫颜的心中月,他也得把他撬出来,把自己关进去。
他说话的时候,特意凑近了卫颜,今日特地熏的松香,清冽淡雅,漂亮的脸蛋,以最美的角度,盛放在她的眼里。
卫颜确实呆了呆,小家伙的睫毛长得过分,显得又乖又美。
蔺澜掀了掀唇,看吧,她再喜欢松衍,眼里也还是会有他的。
世间的女人皆是如此。
怎么可能痴情不寿,独守一人。
他凑近了几分,低喃道,“阿颜姐姐,你是我的天命之女,我对你一见钟情,别拒绝我可好?”
卫颜从美色中回神,漂亮的脸越放越大,对方挺拔而秀气的鼻尖,快要碰到她的唇了。
她有几分迟疑。
难道命数劫难是真的……
不然,对方投怀送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这可是锦阳蔺家的儿子,委身给她做侍夫,她真想不到别的原因。
她没有任何动作,不进不退,蔺澜也骑虎难下了。
他并不喜欢卫颜。
甚至有几分厌恶。
昨日看到她和顾沉舟相处,十分亲密,可她还是做出对松衍痴迷疯狂的举动。
完全没有尊重她的夫主。
偏偏在外人面前,演得深情。
他本想勾引一下,等她亲上来,就立刻避开的。
没想到,她这番作态。
这是让他主动咯。
他咬咬牙,忍着恶心,看准了她浅粉色的唇,印了上去。
还好,她的唇还挺漂亮的,不然他要吐血。
迎接他的,不是柔软的唇瓣,更不是热情似火的相拥,而是她的巴掌,以及用力把他的头按到桌上的手。
蔺澜的头侧压在桌上,神色愕然,“为何?”
这一次,不是装的。
他难道不比松衍好看?
开什么玩笑!
美色当前,她在干什么!
卫颜睨了他一眼,“我让你留在我身边,没让你乱来。”
搞什么,又不熟。
她和顾沉舟亲密,那是因为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谁知道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会不会毒害她?
还一见倾心。
倾他个大头鬼。
她卫颜没别的本事,就是有自知之明。
哪家的好男儿,会莫名其妙喜欢她?
喜欢她跟失了智一样的跳江证明爱意,还是喜欢她学了九年都算不清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又或者是喜欢她折磨家里的男人?
少来!
顾沉舟喜欢她,多半还是身份的羁绊,而且她处心积虑的哄了的,又是擦药油又是送花的。
这个……她没努力过。
白来的果实她从不摘。
蔺澜后槽牙都差点咬碎。
乱来?
他偶尔去锦阳书院,看上他的女郎,手拉手能围绕锦阳书院三圈。
现在倒贴,卫颜都不要!
他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面上一派委屈的模样,“姐姐,我是你的人呀,怎么能是乱来呢,是我不好看吗?还是嫌弃我了?”
“我很干净的,从没有和别的女郎如此过。”
卫颜面无表情,“与我无关,是你非要死皮赖脸跟着我。记得写信告诉你母亲,要是耽误了你的病情,我不负责。”
死不死的,和她没关系。
这人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也许命数一事子虚乌有。
要是他能活过十八岁,蔺家就得欠她天大的恩情。
要是没活过去,也得说清楚谈明白,和她无关。
马车已经到了书院,她率先下去。
蔺澜在马车里坐了许久,才平复过来。
好得很。
他真的生气了。
他要让卫颜沦陷,不可自拔。
……
今日的课,上午是算学,下午是骑马。
骑射礼乐,都不在考试范围内,不过也是要学的。
毕竟书院是给朝廷培养人才的,个个病殃殃的,又粗鄙不堪,即便是金榜题名,那也不像话。
早上李夫子并没有为难她,没有让她罚站。
卫颜见她和颜悦色,下课时,特地追上了她。
“李夫子,能否给我一次机会?我想由夫子们出题,若是成绩不佳,便……”
“你以为哗众取宠,便能彰显你的才能?”
李夫子斥责了一声,冷嘲热讽,“惯会投机取巧,捡来的东西,真当是你的不成?少做白日梦了。”
卫颜垂了眉,她不理解,不过是验证一下的事,为何不给她机会。
她趁着午休,特意去寻严湘君,可听说她不在,也只能先去吃饭,等待下午的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