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薇心里最为不甘,咬牙切齿的,等她成了诰命夫人,定要杜云笙整日给她伏地磕头。
不对,蒋绍函怎么还不赶紧病死!
蒋绍函一句话没有说,他已经看出来,杜云笙没把太师府这些人当做亲人看待。
杜云笙等了片刻,才漫不经心地开口:“祖母怎的也下榻行礼了,这实在是折煞孙女与王爷了,应该是我们给您请安才是的。来,大家都快快起来吧!”
老夫人被嬷嬷扶起来的时候,脸黑成了锅底。
说什么请安,倒是快请啊,光知道嘴上说!
梁安祺与杜雨薇都憋屈极了。
杜云笙等她们起身后,也懒得和她们周旋,干脆告退:“祖母,王爷累了,我先带他回院子里休息一下。”
杜云笙前脚刚离开,后脚一个丫鬟大惊失色地跑了进来。
“老夫人,出大事了!听说四姑娘和靖王和离了!”
房里所有人闻言,皆面面相觑。
梁安祺摇头表示不信:“怎么可能,王爷和云笙刚刚还一起回门啊!”
那丫鬟却十分笃定:“是真的,如今大街小巷已经传开了!说皇后不顾四姑娘反对,给王爷纳了侧妃,四姑娘气得要和离,连嫁妆都一起带回来了,还能有假?”
“什么?嫁妆都带回来了?”
老夫人和梁安祺、杜雨薇三人听了这话,差点当场气死。
杜云笙竟然和离了?那刚才她还好意思故意端着王妃的架子!
杜雨薇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将杜云笙撕成两半。
梁安祺忽然想到什么,有些狐疑:“不对,如果要是真的和离,靖王怎么可能跟着回门。”
老夫人立刻吩咐丫鬟:“赶紧去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翊坤宫。
一向端庄的皇后听完赢公公的话,恨得将玉燕盏狠狠摔在地上。
“杜云笙!你真是好样的,故意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害本宫的名声受损!”
连陛下都责怪她,为何急着给靖王塞侧妃,还让她赶紧解决此事!
赢公公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杜云笙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乎意料,令人完全琢磨不到。
随便一闹,就皇后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名声瞬间受损。
皇后眼里全是杀意:“杜云笙,你想跟本宫斗,也不看你自己配不配!”
说完,看向赢公公:“靖王为何跟着杜云笙回太师府?你派人去告诉靖王,若再不回王府,以后就别认本宫这个母后了!”
说着,又看向齐嬷嬷:“你一起出宫,去做件事。本宫要让杜云笙知道,得知本宫的下场!
……
杜云笙带着蒋绍函回到自己院子。
襄苎在指挥下人们把嫁妆放好,而后安排他们的住处。
褚夫人则回房照顾儿子褚云宸,褚云宸有点低烧,但人还算精神。
杜安胜则跟着襄苎忙前忙后。
杜云笙推着蒋绍函进来时,他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蒋绍函,偷偷翻了个白眼,继续跟着襄苎忙活。
杜云笙正要把蒋绍函安排在旁边房间,却被告知,院子里房间都满了。
她只好把蒋绍函带到自己的房间。
杜云笙让襄苎帮忙,把蒋绍函抬到床上。
这才低下身子去凑近他,摘他脸上的面具。
蒋绍函张了张嘴,声音低哑地道:“这是你房间?”
杜云笙很疑惑:“怎么,你还认床?那也没办法,我住哪,你就得适应哪里。没得挑!”
蒋绍函正用余光默默打量着杜云笙的房间。
没有太多花样百出的装饰,反而一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材清香,和她的性子一样,平静内敛又冷冽。
杜云笙拿出昨日就准备好的疗伤用具。而后,毫无忌讳地去解他的衣裳。
“我帮你祛除腐烂的伤口。”
蒋绍函看着杜云笙脸色淡然地帮他脱掉衣裳,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杜云笙一点点脱掉他的衣服,看着他身上的溃烂,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再次检查过蒋绍函的伤势后,提醒道:“要去掉腐肉,会有些痛。我会替你封脉减少痛感,你若还是受不了,就说出来,我会给你用麻沸散。当然,若能不用麻沸散,当是最好的。”
蒋绍函没有回答。
杜云笙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态度,自顾自地开始处理伤口。
蒋绍函身上溃烂的伤口太多了,有几处都已经见骨。
等处理完,已经是三个时辰后的事了。
她额头的细汗渗出不少,再看蒋绍函,早已脸色苍白。
但,他全程没有吭过一声。
杜云笙不禁有些佩服他。
缝合好伤口,杜云笙拿出自制的金疮祛疤膏给他抹上。
“你还挺幸运,虽然脸上的伤看着吓人,但都不深,用上我的药,保管不留一丝疤痕。不过你身上有些伤口实在太深,会不会留疤,就要靠运气了。”
蒋绍函看着絮叨的杜云笙,薄唇轻启:“不碍事。”
杜云笙满眼惊讶地就看向蒋绍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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