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笙没吭声,双手架在他腋下,一用力就把他拖出水面。
还没等蒋绍函反应,便一把抱起他来。
蒋绍函瞪大双眼,傻傻地看着杜云笙那张白皙而漂亮的侧脸。
这人力气竟如此之大,居然能抱得动他!
杜云笙将人放在床上。
蒋绍函光着身子,莫名觉得羞耻,正要恼羞成怒。
杜云笙已经找好亵衣扔在他身上,还顺手将他脖子上的银针取了。
终于能动弹的蒋绍函立刻拉过被子,戒备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杜云笙认真回答:“保住你的命。”
她的目标一直明确,想坐稳靖王妃之位,就两条路,保住蒋绍函的命,或者,去父留子。
蒋绍函嘴角抽搐,不知想到什么,嘲讽一笑:“我已经必死无疑,杜云笙,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想活着,本王现在给你和离书,你回太师府去吧。否则,我一死,你也活不了。”
他的语气太笃定了,似乎知道自己绝对会死,更知道自己死了,杜云笙会给他陪葬。
杜云笙立即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把了会脉,而后脸色骤变:“王爷,我以为你伤口溃烂这么严重,只是因为疏于治疗,原来是因为你中了一种很隐秘的慢性毒!这毒不但让你伤口无法恢复,也在不停腐蚀你的五脏六腑!”
蒋绍函那如潭水般幽深的双眸里闪过浓浓的诧异。
“你会医术?”
他从未听说太师府名声极差的四姑娘,竟会医术,且一脉便探出他的真正病症。
杜云笙没有隐瞒,点点头:“你的毒我能治好。”
蒋绍函闻言,生无可恋地摇头:“不可能的。”
杜云笙斜睨了蒋绍函一眼:“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医术?”
蒋绍函的病,对她来说,不算难,只是需要不少昂贵的药材。
蒋绍函好似看懂她心中所想,淡淡道:“无关医术。”
杜云笙想到什么,眼神一厉。
她伸手就要去揪他的衣领,结果直接抓到他的锁骨,才意识到,对方被子下,还没穿衣服。
蒋绍函惊讶看向杜云笙,在他看来,对方突然摸了一把自己身体。
他似乎无法理解,自己都变成这副德行了,她怎么还能强硬得起来。
见蒋绍函不敢置信,杜云笙放在对方锁骨的手顿了一下,干脆直接上滑,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说必死无疑,是你自己想死对不对!我在你眼里,看到了绝望。”
蒋绍函平静地看着杜云笙,没有回答,可表情已经是默认。
杜云笙的眼神越发冰冷。
她见过太多人,不顾一切只为了活下去,上辈子,多少已经病入膏肓的人,为了能活,愿意倾家荡产。
蒋绍函仅仅因为曾经风光无限,现在受不了毁容残疾的落差,便自暴自弃,轻易放弃性命。
这种人,是杜云笙最看不起的。
若不是蒋绍函一死,她很可能会陪葬。现在她绝对转身就走,不会管他死活。
杜云笙再次恶狠狠地问他:“你确定你要放弃自己这条命了,对不对?”
蒋绍函别过脸去,无言以对。
谁知,下一刻,下巴就被杜云笙捏住,强行把他的头转过来:“回答我。”
蒋绍函深眸一凛,倏地抓住了杜云笙的手腕:“别把本王的容忍,当成理所当然。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要和离?”
杜云笙全然不在意他的怒意。
“我再问一次,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蒋绍函有些不耐烦,杜云笙今日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出乎他的意料。
他干脆承认:“是!”
杜云笙勾唇一笑:“你不要自己的命,那我要你的命!从今日起,你的命是我的了。没我的允许,谁都没有权利夺去你的命,包括你自己!”
蒋绍函呆呆地看着杜云笙。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杜云笙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出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她太天真了。
蒋绍函盯着杜云笙那双认真的眼睛,本想嘲讽,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句:“随便你。”
蒋绍函将头别向墙的方向,不再管杜云笙。
杜云笙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她并不蠢,相反,她能一步步助郑卓凌一个草包敕封护国公,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她早察觉王府情况不对劲。
杜云笙不急着做其他,她想先治好蒋绍函。
毕竟对方的命是她的了,四舍五入,蒋绍函人也是她的,再四舍五入,整个王府都是她杜云笙的!
她对自己的东西,一向爱惜。
杜云笙打开房门,只剩襄苎在门口。
她皱眉问道:“常奶妈呢?”
襄苎摇头。
“不知去哪里了。姑娘,奴婢总觉得王府的人不太对劲……”
杜云笙笑着接她的话:“她们丝毫没有下人的自觉,俨然把自己当成王府的主子了对吧?”
襄苎连连点头:“她们怎么敢如此逾越!”
“无非是倚仗什么有恃无恐,亦或是别人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