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是富人区,相当高档,绿化率高,百花争艳,晚上有明亮的路灯,还有保安巡逻。
顾画走在小区的石子路,看见贺淮川迎面走来。
她诧异了一瞬,在这小区住了不少于二十年,她从没见过贺淮川。
贺淮川另有居所。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门。”贺淮川神色自然,不时地喘着粗气。
“我刚吃完晚饭,出门散散步。”尽管顾画没有太过热情,但也没有面对宋知礼那般的冷淡。
她对姿态的拿捏恰如其分,不卑不屈。
“我也才吃完饭,就出来跑跑。”夜间跑步的人不是没有,只是一小部分,贺淮川常年健身,跑步是常态。
但他从来没有试过夜间跑步。
只是看见顾画出门了,他才换了一身衣服匆匆赶来。
“跑步的好处有很多,能预防疾病,强身健体,也能释放压力,保持心情愉悦,更能延缓衰老,同时能够让自己晚上睡得更香。”顾画细数跑步带来的好处。
贺淮川穿着一件亮色的运动上衣,搭配宽大的短裤,脚下踩着一双高奢品牌的运动鞋。
整个人透露出不可言说的贵气,也充盈着满满活力。
贺淮川的装扮让他少了三分成熟,多了三分青涩。
他显得更年轻了。
看着随性,气息慵懒。
他这个模样真是少见,顾画的眼前蓦然一亮。
她的这一点异样,很快又掩饰住。
“你对跑步的理解蛮通透的。”贺淮川浅浅点评道,没什么情绪流露出来,“要不,你也跑一跑。”
面对贺淮川的邀约,顾画面色一讪,有点窘,“我吃撑了,跑不了。”
如果强行跑步,肚子会疼。
贺淮川也懂得这个道理,没勉强她,“你好好散步,我在一旁跑。”
小区有个操场,就在两人前面十米远的地方。
贺淮川已经跑过一小段路,他的呼吸没有喘匀,略显粗重,高耸的鼻尖还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水,额前碎发有些湿了。
他身材精壮,在跑过步后散发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
尽管顾画离他远了些,却还是不可避免地闻到了。
“等你跑完,我们再回去。”顾画不急着睡觉,打算等肠胃消化得差不多了,她再回顾宅。
而且,一般来说,跑步用不了多长时间应该就可以结束了。
就这样,顾画散步,贺淮川围绕着操场跑步。
期间,顾画买了一瓶水。
等贺淮川跑完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顾画把水递给他,也没让他马上喝,“给你的水,你先拿着,缓一缓再喝。”
刚跑完步,不能立刻喝水。
这一点常识,顾画和贺淮川都懂。
贺淮川接过了她的水,“夜深露重,你觉得冷吗?”
“我有外套,不冷。”顾画出门之前就有这一层顾虑,所以她带了外套出来,有备无患。
她见贺淮川虽然穿着单薄,但刚跑完步热气腾腾,一身的汗,他身上的温度高,不会冷。
便也就没有多此一问。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贺淮川问她。
顾画望向远方璀璨的万家灯火,心头涌动着热意,“多亏了你,我才少遭些罪,好得也更快一些,现在完全没事了,能蹦能跳。”
要不是贺淮川及时救她,她搞不好会留下后遗症。
“救你是顺手的事情,我见不得有人这么可怜。”贺淮川声调沉沉,语气冷硬,没有半点柔软。
仿佛救她是一件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
贺淮川忍不住微微蹙眉,明明他是想要好好说说原因的,结果当掌权人久了,下达命令的强制腔调没变。
也不知顾画会不会解读错他的意思。
贺淮川坐在她身旁,深邃的目光紧锁住顾画。
顾画侧脸完美,轮廓线条像是被艺术家认真地一笔一划勾勒出来,她清亮的眼睛泛着钻石一般的耀眼光芒,鼻梁挺直,红唇润润的,唇形没有一丝瑕疵。
她一颦一笑,好看的很。
好似世间万物,都不及她令人心动。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你,是个容易心软的性子。”传闻离谱,不一定可信,说他心狠手辣,残暴嗜血,她头一个反对。
贺淮川睫毛颤了颤,敛下幽幽的心思,“我容易心软,没那么不好接近。”当然,这不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而是一个人的专属。
如果齐云舟在现场,听见贺淮川的话,他肯定会瞠目结舌,也完全不赞成一向以铁血手腕纵横捭阖商界的贺淮川,居然说自己容易心软和平易近人。
那不纯纯是在忽悠人吗。
反正,齐云舟不相信。
但顾画深有体会,她信了。
“我想,我们是朋友了。”有救命之恩在前,顾画愿意和贺淮川成为朋友。
贺淮川没有反驳她,而是说道:“我以为,我们早就是了。”
“以前没和你怎么说过话,也没有太关注你,后来接触多了,也相互了解,我觉得你和宋知礼说的不一样。”先前怕唐突贺淮川,她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