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顾画身后探了探头,办公室门没有完全关上,安欣然透过不小的门缝,没有看见齐云舟。
便以为,顾画来贺氏扑了个空。
安欣然脸色缓了缓,总算有件可以让她开心的事情了。
“我和他谈得差不多了,是你没看见,否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闭门羹也不是没有吃过,但这一回真不是,是安欣然想岔了。
顾画自辩清白。
可安欣然却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都被我撞破了,你还不承认。”安欣然乐于看顾画憋屈的样子,然而顾画却神色如常,根本没露出一点窘态。
“云舟哥没你那么闲,天天瞎跑,你真把贺氏当成你家的后花园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明明那么招人烦,还没一点自知之明,说的就是你。”
如果能够确认顾画未经允许、偷偷潜入贺氏,那就是老天开眼。
她绝对会纠正顾画的错误。
让保安将顾画轰出去!
但安欣然又没证据,也就不好落实她心中的猜测。
“你言重了。”顾画四两拨千斤地回答道,贺氏哪里会是她的后花园,要是贺淮川听到这话,怕是会跳脚。
至于自知之明,她不是没有。
但她是受到齐云舟的邀请才来贺氏,她并未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云舟哥不会见你的,你趁早离开吧,别在这眼巴巴等了!这让路过的人看了,只会觉得你实在碍眼!”
口舌之争上,安欣然尚且争不过顾画,她心底暗暗较上劲。
“碍眼的人是你,看得出你自己没有自知之明。”顾画拿安欣然说过的话堵她,“只要你不在我跟前,我觉得空气都是新鲜的。”
反过来说,安欣然一来,她跟前的空气都被污染了。
顾画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含糊,也没有丝毫客气。
彻彻底底得罪了人。
但顾画从没有胆怯过。
她既然敢说,自是不害怕得罪安欣然。
安欣然听出顾画是在骂她,嫌她是污染空气的罪魁祸首,“我好歹在贺氏工作,待在这名正言顺,我是不会听你的话离开的!”
“还有,我不是脏东西。”
所以,顾画纯粹是瞎说八道。
她怎么可能会污染空气。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反讽这一招,她也会。
如此,顾画应该没什么话好说的。
她言语锐利,应该已经怼得顾画哑口无言了。
安欣然好不得意,终于可以狠狠地为自己出口恶气了。
满身的愤怒也有了出气口。
她趾高气昂地看着顾画,倒是想知道顾画要怎么应对。
“如果你的心不脏,那你就不会认为我是空气的污染源。”但恰恰相反,安欣然话里话外都在表达她的讨厌,暗示她污染了空气。
顾画清清冷冷的气息浓郁,从她身上释放出来。
从头到尾,她的眉头没有变化一下。
映衬出她一直没有波动的内心。
“你不要再解释了。”
“早听说过,解释就是掩饰。”
哪怕被安欣然说脏,但顾画不会怯场,而是反将一军,让安欣然自食其果。
再多的解释,无非是掩饰事实。
那大可不必。
顾画侧过脸,看着一片空旷的走廊。
有风吹来,吹起顾画一缕青丝。
顾画恍若未觉,头脑有些放空。
齐云舟要是还没回来,她就要走了。
和安欣然在这浪费精力聊些没意义的话题,她倒不如回家,趁自己突然涌现出来的微末灵感,看看能不能画出一幅满意的作品。
设计专业的比赛或大或小,从来都层出不穷。
哪怕作品不会被宋氏征用,还可以用来比赛。
比赛有奖金,还能提升她的知名度。
何乐而不为。
顾画努力抓住即将一闪而逝的灵感,却不想会被安欣然打断,“和我争一时长短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云舟哥不见你就是我的意思,是我让你白跑一趟。”
左右齐云舟不在,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暂时求证不了。
可以用来糊弄顾画。
“要是你再不识趣,非得和我争锋相对,那你就完了!云舟哥不会眼睁睁看我受欺负,他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顾画临场反应真快,让她险些败下阵来。
安欣然恶狠狠的,语气很冲。
原先的得意和嚣张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再也看不见分毫。
虚张声势,也是为了不灭自己的威风。
可内里,却虚的很。
要是顾画信了她的话,那她不见得有多么狼狈。
然而,偏偏顾画漠不关心。
没说信,也不说不信。
这让她感到有些无力,好像是一拳头打出去,结果打到了棉花上。
卸了力,又收不回力。
哪怕是收回了力道,却改变不了她伤害不了顾画的事实。
顾画没有安欣然那么多想法,真实情况如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