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正平此生都未听闻过如此可怕的刀术,他目之所及,刀气狂潮之中劲气变化百转千回,气之所致,刀光无边!
“这是什么刀术?!”
他原本以为吴界斩杀曹虎德的那一刀便已是极限了,于是他不管不顾的再度吸摄两个吞服妖丹的八境死士,在伤势复原的同时几乎抵达八境极限。
他此时的修为和战力,比其父澹台知文已是不遑多让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当年在东海黄沙岛,柯晓凡以超出澹台知文的战力,仍被入魔的吴界追杀的遁逃千里。
彼时的吴界修为战力都远不及现在,如今的他已然彻底成魔,杀气臻至自身极限,再摧浮萍刀气之时,已有开江断海之威,崩天裂地之势!
伴随着一道轻微的声响,澹台正平周身的防护被破开,这也意味着他已经没有任何抵御的手段了。
此刻,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明白自己无法逃脱这场厄运,但他仍然不愿轻易放弃。
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百兽鎏金锏,将其横在胸前,希望能够用它来抵挡即将到来的攻击。
同时他疯狂地调动全身的元气,让它们汹涌澎湃地涌出体外,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盾。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抵挡住这次攻击,那么他就真的会一命呜呼。
尽管澹台正平竭尽全力,却依然无法改变命运的残忍轨迹。
当那道凌厉的刀光与他的护盾碰撞时,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他的身体,仿佛要将他撕裂成碎片。
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努力,却依然无法战胜对手。
难道这就是命运吗?难道他注定要在这里死去吗?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百兽鎏金锏开始出现裂痕,一道道裂缝迅速蔓延开来,最终整个锏身都崩碎成无数块金属碎片。这些碎片在刀光的冲击下四处飞溅,如同烟花般绚丽夺目。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龟裂、瓦解,仿佛一座古老的建筑在岁月的侵蚀下逐渐崩塌。
他想要尖叫,想要呼喊,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体被刀光切成肉泥,然后被卷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那道凌厉的刀光带着澹台正平的血肉呼啸而过时,只留下一片寂静和血腥的气息。
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城兵马司指挥使澹台正平,就这样在众人面前化为了一摊肉泥,尸骨无存。
吴界抬手轻扬,刀气狂潮冲天而起,苍穹震动,他放过了重武门附近的城墙的普通人,冷声喝道:“还有谁,敢来挡我!”
方圆数里的所有存在都噤若寒蝉,那群王公贵族家的公子更是面如土色,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找死。
“一群废物!”吴界冷哼着轻震长刀,转身对廖梦山平静的道:“我们走。”
廖梦山咧嘴大笑跨上马背,对地上的李七郎满脸悲悯的嘲讽着:“小子,能不能活着,就看你命好命坏了!”
“二位且慢行。”
一道掷地有声的威严嗓音伴着阵阵破风声传来。
吴界嘴角轻抬,侧头回望:“不错!总算有个不怕死的。”
神武帝身边的八个红衣太监此时联手护着一位身着白色儒衫的苍髯老者在吴界身前十丈距离落地,那老者摆了摆手,意示太监们退下。
那八个红衣太监连辩驳都没有,安静的退在他身后。
“老夫秦良贤,见过八境第一人。”
虽是问好,但秦良贤一不抱拳二不躬身,没有半点行礼的打算。他就那么笔直的站着,如一棵生长在悬崖边上的百年老松,历经风雨,苍而不倒。
“啊?三朝老臣秦良贤?!”
“秦老丞相都出城了?”
“八境第一人?难道那个拿刀的就是大夏天字第一号大逆,吴界?”
几个世家公子的惊叹声落进吴界的耳朵,他斜睨了对方一眼,不咸不淡的问道:“来此何事?”
秦良贤看着七王爷的惨状,捋须沉凝道:“阁下修为高深,何必非要跟个闲散王爷过不去呢?”
“懂了,你是来找死的。”吴界攥着不妄,冷声一笑:“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老夫有些话,想请阁下一听。”秦良贤眉眼之间皆是坦荡,即便他没有修为,面对八境第一人,也没有丝毫惧意:“就算要死,总得给人说几句遗言的功夫不是?”
吴界正视对方,妖异的血色瞳孔几乎要洞穿秦良贤,而后者黝黑深邃的眼瞳中却没有波澜,甚至浮现出几分笑意,足以证明秦良贤敢来此处,便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吴界下巴轻扬,咧嘴笑道:“我喜欢不怕死的人,有什么话,说吧。”
秦良贤前踏一步,三朝老臣的威严气势显露无疑,平静的问道:“敢问阁下昨夜屠尽定鼎王府上下近六百人,是为私仇,还是单纯的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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