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将自家亲娘扶着到一边,
“我滴个娘老子诶,你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京都了?京都最近老乱了,你要是出点事怎么办?”
佟老夫人精明地眨眨眼道,
“是太后叫我来的,你们那个什么比赛不是缺个评委吗,我来当评委的。”
纪夫人有些埋怨地开口,
“那你也不知道写封书信告知我,我好叫人安排,荆州到京都那么远,要是路上出点事怎么办?”
佟老夫人将纪夫人也就是佟蔷拍开,
“走咯走咯,别挡得我看热闹。”
纪夫人拿自己亲娘也没办法,只好老实地守在佟老夫人身后。
辩台上,萧明绪想了一会开口道,
“我认为每种风格有其适用的场景,无法简单地决出哪种风格更胜一筹...”
“那你的意思是,读书其实和种地一样重要,那为何你们竹院的人还继续待在太学,怎么不去种地呢?”
钱三直接打断了萧明绪的发言,江图南听得直直皱眉,这梅院的人根本就是在诡辩嘛,但凡他这种发言放在现代大学里面的辩论赛上,都是直接送分的程度。
不对,根本就是今日这个辩题有问题,读书和种地根本就分不出高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要是连物质基础都保障不了,还说什么读书呢,相反,人也不能一味地停留在物质基础之上。
看着竹院一干人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江图南也是有些着急,恨不得自己上去帮他们辩论,只是戒律堂的张夫子刚开始就说过台下的不能随意发言帮助任何一方。
“你放屁!谁去种地啊!”
竹院有个公子哥气得直接骂了起来,张守则皱着眉看着竹院这帮纨绔,他当初也是寒门出身,之前没少受到同书院有钱人家公子的欺负,所以开口也带上了些私人恩怨,
“不许骂人,你们辩不过只能算你们学业不精,若是出口骂人,就是德行有亏了。”
竹院的人畏惧张夫子背后的戒律堂,纷纷低头不敢再开口。
“真是粗鲁,果然人还是得多读圣贤书,我劝你们还是好好从人之初开始学吧!”
梅院的人说完之后,所有梅院的人都跟着一起大笑。
萧明瑞在台下也无可奈何,竹院每次对上梅院都是输,他之前也跟萧明绪说过,不要被梅院的人挑动情绪,但奈何萧明绪每次都中招。
江图南左右看了看,随后拉着上官若怡还有叶如蓁和纪灵越跑到离辩台稍远一点的地方,在两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穆无患原本想去找江图南,结果发现她一下就跑开了,找了许久却在一个角落里看见她和另外三人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突然,江图南开始扯着嗓子唱起山歌来,
“莫要再提圣贤书,怕你越读越糊涂,五谷杂粮都不种,饿死你这人之初。”
辩台上众人:???
观众:???
穆无患:?
“怎么回事?没上台的人也能辩吗?”
李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于是他轻轻开口提醒旁边的张守则。
张守则也反应过来江图南词中的意思,一脸严肃地朝着江图南的方向说道,
“那边的几个学生,你们在干什么呢!”
江图南脸上出现惊讶的神情,
“啊?说我们吗?我们在排练比赛的曲目呀,二队的题目就是民间小调,我刚刚唱得就是山歌呀。”
“那也不要在这里唱!”
上官若怡微笑着上前解释道,
“张夫子,今日上午学的音律课,我们没有在观众席上排练,应该不算违规吧。”
张守则哽住,这上官若怡说的还真没错,江图南所在之处不属于辩台的范围,但那个位置又刚好可以让台上的众人听见她们的声音。
而且规则上只说了不能替任何一方发言,没说不让唱歌,就算张守则知道江图南是有意在帮着竹院的人,他也无可奈何。
张守则狠狠瞪了一眼江图南几人,便又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梅院的人知道这是张守则管不了的意思,所以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而竹院的人像是从江图南的歌里得到了启发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开口,
“一天天地说着读书人高贵,可若是有一天百姓都不去种地了,就算是圣人来了也得饿死!”
“就是就是,就知道说我们竹院的人养尊处优,可你们梅院的人就吃过苦了?只不过没我们有钱而已,说得好像你们就劳作过一样。”
“我看菊院的同窗才是真的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人吧,梅院的人吃过什么苦,每隔三四天就办这个诗会那个诗会的,还不是其他有钱人出的钱。”
甄帅叉着腰上前开口道,
“我们虽然读书不行,但是也知道百姓劳作之辛苦,虽然身上衣物饰品华贵,餐食也丰富,但我们从不会铺张浪费,也不会贬低那些辛勤耕作的百姓。”
纪奕宸也上前帮腔道,
“对啊,我可听说你们梅院有些人,每次举办的诗会都剩下不少餐食,那些餐食都被丢了吧,如今京都里尚有食不果腹的难民,你们如此铺张浪费就不怕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