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图南,我不管你今天是犯什么病,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穆无患语气并不客气,江图南手中握着手帕,一边擦泪一边说道,
“呜呜,穆公子你别生我的气,我走就是了,你要好好地活...不下去啊!”
江图南语气骤转,眼神从可怜无助变成满满的嫌弃。
穆无患:?
江图南看了眼穆无患的伤口,语气懒懒地说道,
“你这伤口还挺深的,看你这处理手法,没清理伤口就直接包扎了吧。”
穆无患偏过头去,语气有些疏离,
“关你何事。”
江图南不气反笑,
“啊对对对,关我屁事,反正你这个伤口也就是过几天会变得发红发肿,然后感染流脓发高烧,运气差一点的话直接死翘翘。”
穆无患悄悄地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飘忽。
江图南见此以手帕掩鼻,故作惋惜地说道,
“其实我略懂一些医术,刚刚本想帮穆公子你处理伤口的,没想到你直接拒绝了,看来穆公子是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我实在是佩服佩服。”
江图南仰头望天,
“穆公子,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呐!”
穆无患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开了口,
“那个...你能..”
“哎呀~这个太阳好晒啊~啊~我好柔弱~要晕了要晕了~”
江图南原地转了几个圈,该说不说,她确实有些晕了,
“我要回去休息了,886。”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穆无患突然情绪变得很激动,吓了江图南一大跳。
“我说你神经,再见!”
这个穆无患一会沉默一会咋咋呼呼,指不定脑子有点什么问题,自己还是离他远一点。
趁着江黛玉后遗症还没有出来,江图南还是赶紧离开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休息一会,刚刚她只是站着和穆无患说了几句话就有些喘不上气。
在临走前,江图南心中那仅剩不多的道德感还是让她开了口,
“你最好把伤口上已经坏死的组织处理干净,用浸湿的干净布擦干净伤口周围脏污,保证伤口内无异物周围无污染后再包扎。”
说完江图南便艰难地往前走,身体的虚弱让她每走一步都费力不少。
“你到底是谁?”
穆无患淡淡出声,江图南听到之后缓缓回头,眼中是一片澄明,
“我,是你得不到的爸爸。”
......
下午的是算术,依旧是男女一起上的课程,所以上课地点依旧是在善言堂,江图南到的时候,善言堂内已经有人在了,而且还大部分是菊院和予花院的人。
江图南看向前面的座位,第一等级兰院和月华院的座位上全是空的。
此时距离上课大约还有两炷香的时间,可菊院和予花院的人几乎已经到齐了。
江图南小心翼翼地从予花院和菊院的中间穿过,就好像是上课的时候她坐在最后一排,然后被老师叫上讲台,走在座位之间让她感觉自己是个走T台的模特。
有点害羞捏,嘻嘻。
江图南看到有许多人在小声地讨论一些算术题目,似乎是在为接下来的课程做预习。
江图南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座位,毕竟自己坐在溪云院的最后一排,正好是后面就是予花院的人,所以予花院之间的讨论声她都听得很清楚。
“之前冷夫子讲得我都没有完全明白,等会要是组队,估计我又要落单了。”
“不如你去问问男院的人,他们应该也有空出来的位置?”
“你又不是不知道,男院在算术上向来看不起我们女院的人,怎么会愿意和我们组队呢。”
“哼,他们毕竟学了那么久,我们才开始学几年啊,在进入女学之前,我们家那边的教书先生都只教我一些简单的文章,哪里有机会学习算术。”
“是啊,我来女学之前都只在家里识字和练习女红。”
“...”
江图南坐在前面的位置,默默地将所有人的谈话听了去,她记得予花院的人不是富商之女就是某些地方有名的文豪后代,她们比起一般的平民来说虽然是强了不少,但是受教育的水平要去跟那些在京都里的世家子女比,那确实差了一大截。
除了予花院,男子那边的菊院更是可怜,在世人眼里,菊院之人不仅是寒门出身,而且总体成绩也低于梅院,所以给人一种这些菊院的人学习都不是很好的错觉。
可这些人并不懒惰,而且还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况且能够从一众寒门中挤进太学,又会差到哪里去。
“唉~”
江图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每个人的起点不一样,就决定了后面人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去追。
“这题到底怎么解啊,我真的想不出来呜呜..”
终于,在一片压抑的讨论声中,江图南身后的一个妹子崩溃哭出声,
“要是我算术再不及格,我爹娘就要我回家嫁人了。”
“兰英,你别急,现在才刚开学了呢,我们大家一起来解一解这道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