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小路上,几辆囚车缓缓行驶,江图南坐在其中一辆车中打盹。
与她同坐一辆车的还有花邶以及昨晚被她吓过的那名男子。
江图南一脸冷漠地靠在囚车的角落里,囚车四周是木制栏杆,底下是一块巨大的铁座。
制作囚车的人通常会把心思着重放在“囚”字上,所以“车”的性能就会大大降低。
就比如现在,江图南被颠得脑浆都要晃匀了。
因为体内还有之前的残毒,江图南本就四肢乏力,又因为早起加上囚车的颠簸,江图南感觉自己快要碎成一块一块的。
江图南在角落里怨气冲天,同一囚车的男子默默地缩在自己的角落,心道这女子应该不会半路突然发狂吧?可千万别注意到自己才是。
每辆囚车外坐着两名捕快,江图南那辆囚车上的捕快,其中一个叼着狗尾巴草赶路,另一个靠在栏杆上昏昏欲睡。
“你是大阴人?”
一直保持安静的花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江图南偏头看了一眼花邶后,又继续闭上眼,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我在跟你说话,你是不是大阴人?”
这一次花邶的语气明显情绪波动更大,只是江图南不知其缘由。
江图南微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懒散回道,
“我的身份,你还不配知道。”
花邶:...好熟悉的台词。
“你是大阴的细作?”
旁边男子开口向江图南问道,但语气明显带着鄙夷,
“之前就听说县衙里抓来一个大阴的细作,没想到居然是你?呸!真晦气。”
那男子面露嫌弃,江图南并没有为此生气,反而是在心里感慨,没想到大兴的百姓如此团结一致对外。
“我不是大阴人,也不是细作,我在京都有亲戚的。”
江图南认真解释道,
“等到了京都自然有人会为我作证。”
“哼!你最好是。”
昨日在狱中灯光昏暗,所以江图南并没有仔细去观察男子的长相,而今日在日光下江图南看得更加清楚。
只见男子一双豆大的眼睛,鼻梁有些塌,脸颊处沾染着泥巴灰尘,头上挂着几根杂草。
“你不是大阴人,那么你手中为何会有大阴的东西?”
江图南顺着花邶的目光看去,在最前面捕快乘坐的板车上看见了自己的包袱,此时因为颠簸,包袱口露出了刻着大阴专有菊纹的匕首。
“我捡的。”
“哦?捡的?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花邶眼神不怀好意,直直盯着江图南,像是凶狠的捕食者锁定了猎物。
江图南缓缓转头,对着花邶轻声吐出几个字:
“关你屁事。”
“你!”
花邶有些被气到,脸上高冷的表情瞬间破碎。
江图南因为早起有些不爽,所以直接把花邶未来是个反社会分子的事情抛到脑后。就算现在路过条狗,也得高低挨几句骂再走。
“你们别吵了,大家都是一个车上的,相聚是缘嘛,和气生财~”
角落里的男子见花邶和江图南之间剑拔弩张,连忙出来调节气氛。
前方的捕快发出一声嗤笑,
“你个山匪还讲什么和气生财?”
“山匪怎么了!我们乌石寨的山匪跟寻常的山匪不一样!”
捕快一脸不屑,
“你们这些山匪霸占雾名山,让周围村落的百姓都不得上山采药,甚至还时不时下山抢夺他人财物。”
“那才不是我们乌石寨的人。”
角落的男子一副炸了毛的样子,指向后面的一辆囚车,江图南向后看去,后面的囚车上坐着几个身形彪悍的大汉,每人都是凶巴巴的样子。
“我管你们那么多,山匪就是山匪!”
捕快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惊醒了旁边正在小憩的另外一个捕快。
“你你你!”
那男子被气得说不出话,转头看见花邶一脸淡定的模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你倒是说句话啊,当家的真是白捡你回来,看见自己寨子的人被骂也不帮着说句话,我养条狗还能帮着我叫唤呢!”
江图南心中疑问,这男子和反社会分子居然认识吗?
花邶听到男子的话,眼里是止不住的暴戾,男子在看到花邶的眼神后,也不敢再出声。
就在众人安静之时,从一旁的草丛中飞出许多箭矢,江图南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身旁的花邶推了一把撞在栏杆上。
只见江图南刚刚待着的地方立着一支箭。
江图南:谁?谁要谋害我?!
“有人要劫囚犯!”
不知是哪个捕快大喊一声,接着从草丛中杀出二十几个彪形大汉。
双方人马厮杀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不过很快县衙的人就落了下风,一众捕快都被绑起来了。
“二当家的!”
角落里的男子见到来人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山匪中为首之人听到呼喊便朝着江图南的囚车而来。
“石头!你怎么在这?寨里人都在找你。”
说话的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