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图南和洛云轻出了门,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江图南在出门时就明白了为什么洛云轻轻易地就将琴让了出去。
刚刚冷清妍那番话分明就是在用广平王妃威胁洛云轻。
“小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
洛云轻突然开口,江图南急忙回答,
“没有没有,云轻姐姐你别想太多。”
洛云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不用安慰我,我就是活得窝囊。”
婉心在一旁看得心疼,
“少夫人...”
洛云轻朝婉心摇摇头,
“我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琴了,但我记得我以前的琴技连教我的师父都自愧不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活得不像我了。”
江图南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洛云轻还在继续说着,
“我不是怕,我只是不想给阿钺带来麻烦。世人都说我生的是一个怪胎,这些言论给夫君,给萧府带来了很多麻烦。甚至我想过掐死小宝,是阿钺他一直没有放弃。
我要对得起夫君的一片苦心,哪怕别人怎么说我是不详之人,怎么看不起我,我都没关系。”
江图南能够理解,毕竟在这个科技落后的社会,人们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总会加以鬼神滤镜,
“那你可曾后悔过嫁给表哥?”
“不曾。”
洛云轻抬头望天,似乎陷入某种回忆,
“我记得第一次见阿钺,是母亲介绍相看的,那天他迟到了一刻钟。来时他的白衣上尽是泥泞,整个人显得很是狼狈,后来他说是因为路上遇见山匪,和山匪打斗所致。
我当时并没有觉得他无礼,反而觉得他是一个率真之人。后来听说荼霜郡主和他走得很近,因此虽心有好感,但还是自觉与他保持距离。
直到后来他向我表明心意,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喜欢我。”
洛云轻转头看着江图南,眼中似有泪光在闪,
“你知道吗,我们差点就要分开了。当时广平王妃叫人暗中把我抓走,以此威胁阿钺。阿钺为了保全我的性命,只能答应广平王妃。”
“那后来呢?”
“后来是荼霜郡主,她阻止了这一切。其实在定亲那日,我在酒楼外看见荼霜郡主了,她带着帷帽,但我知道是她。我当时出于私心并没有告诉阿钺,而是急急拉着阿钺走了,没想到,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洛云轻很是悲伤,低下了头,
“直到今日我仍心怀愧疚,我并不知道她已经病得那么重,我只是害怕她反悔了,她要抢走阿钺,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可笑。
我知道我现在承受的流言之苦,都是我应得的,我并不是个磊落之人。”
江图南重重叹息一声,
“云轻姐姐,不要太过自责,我相信若是荼霜郡主想要见明钺表哥的话,你是拦不住的,所以她当时也许并不想和明钺表哥相见。”
洛云轻小声抽泣,时不时用帕子擦拭泪水,江图南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安慰,
“云轻姐姐,我知道我如果现在说让你不要在意那些别人的想法,其实显得很不负责任。但是我想说,云轻姐姐你这么在意别人的想法,是因为你对待生活太认真了,这并没有什么好指责的。”
洛云轻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谢谢你,小南,真的很感谢你的理解。”
江图南握紧洛云轻的手,
“云轻姐姐,每次我觉得不开心或者压力很大的时候,就会去买东西,虽然我现在没有多少钱,但是钱从自己手里花出去的感觉真的很爽。”
“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现在你听到了,走吧,我们现在狠狠地去逛它一天!”
洛云轻倒是真心实意地笑了,
“好!”
江图南和洛云轻说说笑笑来到了绮奢坊,据洛云轻介绍,这绮奢坊是整个大兴最知名的卖坊,门店开遍各州各郡,专门卖首饰和胭脂水粉。
江图南走到门前,就觉得这绮奢坊跟它名字一样,绮丽奢侈。那绮奢坊的牌匾在阳光下仿佛闪着金光,不会真的是金子做的吧了?
“小姐,你在看什么?怎么还不进去?”
春花见江图南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于是在旁边提醒江图南,
“我在想这牌匾上是不是真的有金子,也许随便扣点下来就有不少钱了。”
江图南本来觉得自己揣了十五两巨款,结果在这根本就不够看的,赚钱这任务任重而道远。
“算了,进去吧。”
江图南捂住心口,表示很受伤,再多看一眼别人的富贵都要死掉。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她拥有这么多的钱,该是一个多么阳光开朗的女孩子啊。
“小南,你过来看看,这支白玉簪,我觉得很适合你。”
江图南连忙加快脚步,仔细端详这支白玉簪,确实做工精巧。
洛云轻在江图南头上比划了一下,满意点点头,
“这支簪多少钱?”
旁边伙计轻声答道,
“这支描金云纹白玉簪50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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