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瞧着格外乖巧的少年,
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到迷茫,再到扭曲,最后变得恼羞成怒:
“你是在羞辱我吗!”
“嗯?没有,我打不过,被你抓住了而已。”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
打不过?
刚才那个抡着椅子要砸死他的人是谁啊!
爱尔兰破防了。
瞧着近在咫尺的家伙,他愤愤的磨了磨牙,选择直接动手!
好好好,打不过是吧!
那就让他打一下试试!
云闲鹤当然不会如爱尔兰的愿。
拳头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顺带还给了一记提膝。
被对方掰着胳膊、顺势打了一拳的爱尔兰还没等喊,就被腹部的疼痛搞得整个人都发不出声。
身形踉跄了一下的杀手不肯认输。
爱尔兰狠狠的咬了咬牙,一个躬身直接伸手抱住了云闲鹤的腰,推着对方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被带着退了两步的云闲鹤一脚抵在柱子上,膝盖微曲,强行止住了对方的势头。
被手铐禁锢的手不好发力,索性也用不上。
勇者单手抓着爱尔兰的头发,将对方强行从自己怀里剥离,半叹息的语气有点嫌弃:
“我知道,你即将得到奖励有些高兴,但是我不喜欢跟不熟的人拥抱。”
被薅头发的爱尔兰疼的龇牙咧嘴。
“谁高兴了!”
他还不想跟他拥抱呢!
恼羞成怒莫过于此了。
没能强行让云闲鹤撞上柱子的爱尔兰立刻转移了思路,空着的那只手呈爪状袭向对方的喉咙。
云闲鹤干脆利落的松手躲开,顺带扯了一下两人拷在一起的手,用力甩了一下。
被拉扯的爱尔兰一个踉跄,自己倒是撞在了柱子上。
没占到便宜的爱尔兰下手越来越狠。
云闲鹤倒是没有多动手。
万一给对方留下太多的伤,不好解释。
身为一个柔弱的总裁,怎么可能伤到一个身手高超的杀手呢?
啊,算算时间,那些人快登场了。
“别玩了。”
被锁喉的勇者淡定的给了对方一记肘击。
疼痛席卷胸口,半脱力的爱尔兰身形狼狈的半跪在地,止不住干呕。
“还好吗?还能站起来吗?”
“你、嗬……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爱尔兰断断续续的问着。
一旁的云闲鹤非常体贴的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将手臂垂下。
听到这个问题后,不假思索的回道:
“不是你说的,你们大人要请我回去做客,你要带我回去邀功的吗?”
“……哈?”
“嗯?”
缓了一会儿才把小腹那股火辣辣的疼痛压下去一点的爱尔兰抬头看向云闲鹤。
后者歪着头,浅笑看着他。
人畜无害、柔柔弱弱……个鬼啊!
“你是想、借我的手,趁机去找到大人的位置,然后给那些黑衣人带路?”
“不不不,没有黑衣人,只有你跟我。”
“你明明跟他们是一伙的!”
他可记得自己刚才开枪的时候,子弹在打中对方之前莫名其妙落地的事情。
这分明是只有那些黑衣人才会有的手段!
云闲鹤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
只不过从原本偏着身子站着变成了半蹲。
喀拉、
手铐相撞的声音在空旷的观景台里扩散。
平行的视线让爱尔兰落进了那双仿佛透不进光的异色瞳里。
一股无端的冷意逐渐从尾椎攀附上脊背。
空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起非常浅的冷香。
那双藏在眼镜后的异色瞳微眯了眯,爱尔兰突然觉得自己听到的声音开始恍惚:
“没有黑衣人,只有你跟我两个人。”
“只有你、跟我?”
“对啊,目暮警官他们在下面都被你打晕了。然后你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我,要带我去楼上跟同伴汇合。”
“汇合?”
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
爱尔兰忍不住想要去捂住脑袋,云闲鹤先一步,伸手卡住了对方的脑门。
细微的疼痛让刚聚焦起来的思路被转移。
一睁眼,又闯进了那片深沉的海洋和黯淡的星空。
“你成功完成任务了,爱尔兰。”
“是…吗?”
“对啊,完成任务之后,你就可以取代琴酒了。”
心底隐藏起来的欲望被放大出来。
爱尔兰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清明,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上面笼罩了一大片雾。
“对、对……对!我要带你回去,我要取代琴酒!我要让那个家伙滚下台!”
兴奋的某人豁然起身。
云闲鹤顺从的被扯得站起身,在对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收回了手里的香。
手铐撞击的声音像是某种暗示。
爱尔兰觉得眼前的景色好像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