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急,往后退了一步,抬脚用力的踹着大门。
嘭!
门晃动一下,没有任何损失。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他抬着腿,对着门一下接着一下,力气非常大。
可惜这里的门没有偷工减料,特别的结实,就算是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门都不带晃动的。
他根本就踹不开。
陆鸣心脏揪在一起,只能用力的拍着门,一遍踹一遍大声喊。
“舟舟,你别做傻事”
“让我进去。”
“舟舟,你听话让我进去”
“舟舟”
在陆鸣一声又一声的叫喊中。
乔远舟慢吞吞的从地上站起来。
胳膊上的皮肤因为摔倒被擦伤,滴答答的流出两滴血。
他毫不在意,平日里异常娇贵的一个人,现在就像行尸走肉慢慢走到阳台边。
这里还没有装修,外面没有装栏杆。
只有一个空荡荡的阳台悬空着。
风从远处吹进来,凉彻骨髓。
乔远舟抬脚迈过低矮的窗沿走上去。
他站在阳台外面,看着这个绚烂又繁华的世界。
远处的城市,在这个周五依旧忙忙碌碌。
已经过了上班的点,可依然能听到四周的 鸣笛声。
每个人都在走自己的轨迹。
今日纵身一跃的新闻,势必会引来一些唏嘘,所有吃瓜群众都会详细的看着他的历史生平,每个人都会跟相熟的,不相熟的激情讨论。
也许会叹息一声。
也许会说有钱人玩的真花。
也许会说一切活该。
但是也许三天后这些就都会消失。
在这个信息更迭的快餐时代。
人们很快就会忘记,世上曾经有一个叫乔远舟的 人。
可是,那都不重要了。
他的脚尖站在阳台的边缘,再往前一步,就能掉下去。
二十层的高楼,足以摔得粉身碎骨。
他是乔远舟。
年少成名,风华绝代,活的犹如烈日般耀眼夺目。
从他生下来到现在,他活的自信,张扬,又精致。
每个人提到他,都是羡慕崇拜欣喜的表情。
他绝不能让自己死在艾滋病下面,变成让人看一眼都想吐的人。
哪怕从这里掉下去,也比面对那样的自己强。
这个病的传染力有多可怕,他非常清楚。
没有人是侥幸的。
他也不例外。
门外。
董玄带着物业从电梯里出来,见到陆鸣在疯狂踹门,一头冷汗。
“先生,物业有钥匙。”
陆鸣睁着猩红的眼睛,看向后面的中年人。
那人显然是认识陆鸣的,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拎着一串钥匙上前:“长官,我来开门。”
陆鸣的气场太大了,他一个年长那么多的人,都有些手抖。
钥匙插进去,往右一扭。
陆鸣拽开他,立马冲进去。
他一进去,脑袋左右转了一下,就看到站在阳台上的乔远舟,心差点停止。
向来稳重如山的男人,声音都是颤抖的:“舟舟”
后面进来的董玄和物业人员也吓了一跳,这人是要跳楼??
乔远舟回头看着陆鸣,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水,哑着嗓子叫了声:“陆鸣”
陆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小心的上前,胳膊在不停的抖:“舟舟,回来。别做傻事。”
乔远舟眉眼全是悲伤,他看着这个纠缠了十年的男人,岁月似乎特别优待他。
即使快到中年,陆鸣依旧英俊,在打扮一下就是冒充大学生也不为过。
其实他对自己的真的很好。
可惜,这样的他以后不是他的了。
乔远舟想微笑出来,嘴角却怎么提都提不上,他看着陆鸣唇色惨白:“陆鸣。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离开你了。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见了。”
“不,舟舟”
陆鸣怕刺激他,站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舟舟,你听我说。”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定没事的。”
“我问过了,你做了措施而且时间很短,没事的。你相信我!”
“乖,你听话。一切有我!”
“回来好不好?”
乔远舟惨笑了一下,迎着风苦笑:“陆鸣,别骗我了。那个病的传染性太高了。就算没有传染我也脏了,以后想起来都会膈应的。”
是啊。
就算去医院查出来没有。
难不成心里不会有疙瘩?
就算陆鸣能接受,他爷爷,他们陆家,甚至全国人民能接受这样的他?
乔远舟不敢赌,也不会赌。
他是那么骄傲。
他不愿意出去见那些人异样的目光,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评头论足。
更不愿别人提起他会说:“啊,他就是那个感染了艾滋病的大设计师啊。”
人,是他睡的。
别人骂他活该,也是自找的。
走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