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泰然自若的看着她,声音温和低醇:“媳妇儿,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你不用怕,我知道你不会做什么伤害国家、伤害人民的事。”
陈继停顿了一下,眼神坚定且深情:“在这个世界,我最喜欢你,并且会一直一直坚守本心。”
他想给她留下来的决心,又不想让她觉得压力大。
陈继一直都怕她会走。
徐阮棠知道陈继在说什么,他们在一起之后聊过很多东西,从家长里短到人生哲学,甚至天文地理。
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件事,从来没摆在明面上直说过。
徐阮棠并不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陈继一个无神论者,当初一步步去验证心里的想法已经是他的极限。
要是再告诉他,他的世界其实是一本书,多残忍。
徐阮棠抬手,摸了摸陈继棱角分明的脸,“陈继,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你说。”
“你是不是在偷偷用什么香膏,或者你们部队有人用?”
陈继皱了皱眉,“没有。”
乱七八糟的东西,部队是不让用的。
尤其是那些兵,除了肥皂香皂,用个花露水都会被教训。
“哦,可是你总是香喷喷的,而且这个味道只有你身上有,好奇怪。”
一种清甜的香气,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徐阮棠在胡思乱想,脑门上被轻轻弹了一下。
陈继虽然觉得她的说法很扯,还是认真回答:“可能是因为我刚洗过澡,香皂的味道。”
小宝是一头小猪,两人说话半天,她在旁边呼呼大睡,一点都没被吵醒。
徐阮棠跟陈继讲了今天郝建军和张丽的事,说完感慨道:“要是我怀着孕,包了一早上饺子,最后出来只看到一堆空盘子,我会用盘子砸你脑袋,砸出一脑袋包子为止。”
陈继轻笑。
徐阮棠继续说:“我有时候不是很明白,像张丽和郝副团长这样的家庭有很多,甚至算的上是普遍现象。
男人觉得自己左边是妈,右边是媳妇,天天挣钱累成狗,在家左右为难很辛苦。
女人觉得自己嫁到别人家,又是生儿育女,又是伺候公婆,到最后还天天吵架,被男人说是无理取闹的泼妇,也满腹心酸和委屈。”
“结果是两个人过的都不开心。”徐阮棠抿了抿唇,“为什么那么多人,还要前赴后继的冲进婚姻的牢笼,挡都挡不住。”
有句话她没敢说,怕陈继生气。
那就是她绝对不会做张丽那样的人,宁愿离婚单身一辈子,也不委曲求全。
毕竟全的是别人,委屈的是她。
她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即便到了现在,也不认为她和陈继就一定能过一辈子。
要是爱没了,尊重也没了,那就一拍两散。
陈继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我也不懂,不然不会二十八岁才结婚。”
徐阮棠忍不住笑了,这话说的倒也没毛病。
“那你以前想过结婚吗?”
陈继摇了摇头,“没有。”
甚至在被迫娶了徐阮棠的时候,想的都是早点离婚。
徐阮棠现在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想知道原书里陈继后面娶的是谁。
她甚至都怀疑,原书有可能是男频文,还有可能是无cp的。
这些只是她的猜测,想验证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王秀秀。”
如果她也是书穿,说不定知道后续情节。
但现在还不能问。
徐阮棠手不安生,一遍遍描摹着陈继的眉眼,被他抬手拉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亲。
“我以前还想过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徐阮棠唇角带笑,但眼神里闪过一丝伤感,“我那时候才十几岁,爸妈不在身边,整天一个人吃饭睡觉上课,感觉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她初一就被扔进寄宿制学校,每月给着吃饭都有些不够的钱,要是再买些学习工具,就得饿肚子。
这样就算了,跟她一起住的女孩子是个高级绿茶。
徐阮棠哪里知道,那个女孩子一边对着她笑,一边背地里跟和她走得近的女生哭诉,说徐阮棠偷她东西,说徐阮棠经常欺负她,骂她甚至打她。
大家都小,还很单纯,觉得徐阮棠怎么能是这样的人,太过分了!
渐渐地,那些女孩子都远离徐阮棠,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她走到哪里都要遭受别人的白眼,爸妈也根本不会帮她出头,一切负面情绪,只能自己消化。
她甚至不敢跟父母提这些事,因为父母会说:“心思多放在学习上,跟同学搞好关系,别一天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看看人家...”
话题最后总会绕开,没有人会管她受了多大委屈。
那段时间放学后,她就一个人坐在操场的单杠上,饿着肚子看日落。
想着已经去世的爷爷,默默掉眼泪。
甚至会想人活着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到初中毕业都没想明白,后来全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