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阮棠终于懂了那句:人在极度无语的情况下会笑。
她都疼成那样了,陈继还有心情调侃她。
不就是亲了一下,都说了扯平了,他怎么还在翻旧账?!
“陈继,雨不会一直下,但头会。”她就这么躺着,瞪着陈继说道。
“嗯?”
徐阮棠从床上坐起身,“你下头。”
陈继:“......”
当陈继拿出一副象棋,摆在病床上的时候,徐阮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陈继满脸淡然,“会下象棋吗?”
徐阮棠想了想,下象棋确实够转移注意力的。但这人,直说不就好了,干嘛拐弯抹角,说出那样让人误会的话。
算了。
是她心脏,看什么都脏。
反正也睡不着,两人坐在床边对弈。
“这样只下象棋没意思,咱们加上惩罚,怎么样?”
徐阮棠跃跃欲试,水波潋滟的眸眨了眨,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
陈继点头,“行,你说什么惩罚?”
一盘棋时间很长,但最终的结果是徐阮棠险胜。
她高兴的蹦起来,要不是顾及大家都在睡觉,她得原地跳个舞。
“坐好,不许动啊!”
徐阮棠拿纸条在水里蘸了一下,贴在了陈继额头上。
要不是陈继死活不肯,她都想用唾沫给他粘上去。
温热柔软的手指贴在陈继额头,还使劲摁了摁。
徐阮棠满意的点了点头,“很牢固,你就放心吧!”
大晚上画风清奇,陈继跟徐阮棠脑袋上顶着几个纸条下象棋。
约定了纸条不能拿下来,不能用手碰。徐阮棠额头上第一个纸条,就被陈继贴在了眼睛上方。
她看不清,时不时还得用嘴吹一下纸条。温热的风时不时吹到陈继脸上,他的心痒了又痒。
徐阮棠胜负欲很强,玩到后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不愿意睡觉。
最后迷迷糊糊趴在床边睡着,还是陈继抱她回床上的。
当然,她脸上的纸条,也是陈继清理的。
可能是真的累极了,她睡的很香,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阴影。
陈继定定的望着她,轻叹一口气,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顺在耳后。
徐阮棠第二天是被护士叫醒的。
陈继白天还要回部队,他走之前给她买了早饭,牙膏都挤好了放在桌上。
“徐同志,陈团长对你真好!”
在外面还得营造好夫妻人设,徐阮棠也没反驳,笑着说:“是啊,他那是人好,谁嫁给他都会幸福的。”
早饭还没吃完,黎书禾带着黎书阳就来了,黎书阳拎着一大堆东西,黎书禾还抱着小宝。
徐阮棠也没想明白,干妈和老太太是怎么愿意把孩子给她的。
小宝现在倒是没有在大河村那样认人了,谁抱都笑嘻嘻的。
尤其是看到好看的男生,更是抱着人家不撒手。
徐阮棠合理怀疑,她长大了会是个大色迷。
“你俩搬家啊?带这么多东西。”
徐阮棠看着那一大堆东西都头疼,放不下了。
黎书禾不赞同的将小宝递给黎书阳,一一展示:“怕你在医院闷,带了收音机给你。”
说着,掏出来一个大家伙。
“还有这个骨头汤,我弟专门让阿姨炖的,之前他骨折,就喝的我家阿姨炖的汤,效果很好!”
“还有连环画,给你解闷用的。这可是我弟的珍藏,我求他他才给我的!”
“还有....”
黎书禾一口气都介绍了一遍,看着摆了满床的物件,徐阮棠有些感动,又有些不敢动。
“应该住不了两天,后天家里还要办酒席。”徐阮棠弱弱说道。
黎书禾欲言又止的时候,病房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陆时深和陆小昭。
陆小昭怯怯的走到徐阮棠身边,看着她胳膊上的绷带,眼圈瞬时就红了。
徐阮棠连忙摸了摸他的脑袋,“别哭啊,婶婶没事,你去找妹妹和叔叔玩。”
黎书阳扶着小宝,让她站在地上往前挪。陆小昭一摸口袋,抓出一把糖塞到徐阮棠手里,“婶婶,给你吃糖,爸爸说,吃了就不痛了。”
“好,谢谢。”
给完糖,陆小昭走到小宝面前,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小宝可没那么矜持,撅着屁股就往哥哥怀里拱,还要仰头看一看拎着她的黎书阳。
陆时深将手里提着的麦乳精和水果都放在桌上,“徐同志,谢谢。”
要说陈继那是不想说话,不爱说废话,那陆时深就是不善言辞,不会说话了。
两人虽然都冷,本质上区别还是很大。
“不用,救人是本能,陆团长不用客气,孩子没事就好。”
徐阮棠笑着回话。
陆时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不,还是要谢谢。还有上次老人那事,回头我一定登门道歉。”
上次干妈被冤枉,明明是好心,却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确实很委屈。
徐阮棠点了点头,“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