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放下饭菜就走了。
徐阮棠知道陈继要说刚才的事,站在院子里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就进去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早死晚死都得死。
不过她没错,老男人要是想说教KTV她,那她也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两辈子加起来,她的字典里都没有“怂”这个字眼。
徐阮棠掀了门帘进去,发现陈继正坐在炕边,笔直修长的双腿斜斜垂下,特别养眼。
这男人怎么长的,腿长都快比的上她命长了。
徐阮棠心大,这个节骨眼还在胡思乱想。
“坐过来。”
陈继看了她一眼,转身在箱柜里找东西去了。
徐阮棠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腿已经听话走过去,屁股一抬坐在炕边晃着腿。
小宝睁着黑葡萄眼睛,时不时伸手揉两下。
徐阮棠连忙把她抱起来哄,“抱歉,忘了你到睡觉点了。”
陈继找到东西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哄孩子睡觉的一幕,他张了张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等小宝睡着再说。”
徐阮棠先发制人。
她倒不是在拖延时间,小孩子揉眼睛就证明困了,再不哄错过最佳哄睡时间,可是要哭要闹的。
不出三分钟,小宝已经睡熟。
闭着眼睛的小宝长睫微颤,小嘴微微张着,徐阮棠手动帮她合上嘴巴,转身把孩子放在炕上,给她盖上被子。
她翻身下炕,站在地上身形笔挺,“你说,我听着。”
陈继看到她这副样子微顿了一下。
“消肿止痛的药膏,过来点,我帮你上药。”
陈继嗓音磁性,面上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你...你不是要说刚才的事啊?”徐阮棠有些意外。
“先上药。”陈继拧开药膏盖子,示意她伸手。
徐阮棠伸手,直接从他手里拿过药膏,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我自己来就行,谢谢。”
她走到桌边放下药膏,洗了手才进来自己涂。
虽然疼的龇牙咧嘴,还是没怎么发出声音。
陈继看着面前多变的女人陷入沉思。
明明上一秒还如临大敌般竖起浑身的刺,下一秒又像小猫一样乖顺。
他不懂。
女人都这么善变吗?
徐阮棠很快上好药,拿着药膏还给陈继时,还顺便问了一句:“你那箱子是百宝箱吧,跌打损伤的药都有。”
陈继接过药膏,两人交接的过程中,徐阮棠的指腹无意间划过他的掌心。
喉结轻滚,他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我用的。”
女人肌肤光滑柔软的触感传到掌心,陈继不动声色收回手。
“哦。”
陈继看了她一眼,“下次别这么莽撞。”
该来的还是要来。
徐阮棠静静等着,好半天也没等到下文。
所以老男人的长篇大论呢?
这个老男人不一般。
徐阮棠忙应声:“行,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但她不改。
“你等着,我去厨房把饭菜端过来。”
考虑到陈继今天站了太久,徐阮棠还是决定在屋里吃饭。
刚踏出屋子,院门就又被推开。
徐阮棠抬头看去,是眼睛肿的像核桃的姚玉兰。
姚玉兰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转身进了陈家厨房。
徐阮棠跟进去,问道:“你有事吗?”
“我来取背包!”
姚玉兰语调尖锐,把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厨房案板上。
“你把这个倒出来。”
姚玉兰指着一个铁饭盒,指使徐阮棠。
徐阮棠理都没理她,端着饭菜回到屋子。
等她再折回去拿碗的时候,发现厨房碗里多了一碗鸡汤。
“陈继,这个是姚玉兰送过来的鸡汤,我要端过来吗?”
她拿不定主意,再说这东西也不是给她的,她也不好处理。
“端过来吧。”
于是鸡汤上桌,徐阮棠直接放在陈继面前。
“有空碗吗?分一下。”陈继看着面前的鸡汤问。
徐阮棠拿起筷子吃饭,随口回答道:“不用,我不喝。”
那碗鸡汤上面一层油,看着都腻得慌,她实在没法下嘴。
听在陈继耳中,却不是这回事了。
陈继拿起的筷子又放下,郑重其事道:“徐同志,你不用为我省钱。”
徐阮棠:“???”
看她一脸懵懂,陈继接着道:“既然你都过来了,我就有义务养你。你放心,我能养得起你和小宝,至少不会让你们缺衣少食。”
他的语气一本正经,仿佛觉得这种事天经地义。
徐阮棠:“我没有啊?”
“你每天都吃的很少,还不怎么吃肉。”
据他观察,这个姑娘饭量小到可怕,每次一小碗米饭都吃不完。
吃饭也是避开肉不吃,王婶蒸的包子她也碰都没碰,只喝了一碗大碴子粥。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怕生,现在发现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