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纵使这门武功再厉害,它也是一门邪功,李元锦为什么会修炼这种邪功呢?
他是怎么沾染上的?
是阿若谭教他的?
还是被迫学习的?
亦或是他根本那就是魔教的细作?
但是……看他茫然无知的样子,好像又不是这样啊。
顷刻之间,度无倦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可能。
这件事情是他从所未见的棘手事情——他们家又出现“与魔教相关的细作”了,这事如果传出去,他不敢想象青城派的门脸丢得的有多干净。
青城派自从出了度千岁抛妻弃子的事,在江湖上的名望就江河日下。
如今若再加上一个令狐娴,一个李元锦……
那日后别说是位列四大门派之一,就是路边的一条狗,见了他们青城派都要吐一口口水。
尤其,度无倦忽然想到李元锦有可能是令狐娴的儿子,他心中就更加生气——都是他那个死爹色迷心窍,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弄回家,才会弄出这么多冤债。
“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
李元锦还缩在床上,担忧地拿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双眼。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惹上了多大的麻烦,还天真地以为只是吃药吃地。
“是不是吃药吃的?好像自从小红来给我看病起,我就出现过这种症状,但是……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变得这么严重。这究竟是怎么了?”
李元锦见度无倦变着脸不肯说话,一时间也感到害怕。
度无倦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沉默了半晌,最后,等他终于冷然开口的时候,说出的却是这样一番话:
“来人,把他的双手双脚都绑起来,关进地窖,严加看管,他眼睛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少主?”
众人都没有想到,度无倦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毕竟度无倦如今可还担着一个李元锦亲哥的名分。
连江骊心也分外怀疑自己的耳朵,同样反复向度无倦确认:“把?把他抓起来?”
“你们都听不懂人话了,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是!”
话音一落,度无倦带来的几个人立刻一拥而上,将李元锦团团围住。
李元锦又惊又怕,又是不解,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所有的人:“为什么抓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时至如今,你还跟我装傻不成?”
度无倦罕见地冷下脸来,狠狠瞪了李元锦一眼,他其实很想质问李元锦究竟是怎么沾染邪功的,但是室内的人不在少数,他不敢轻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李元锦,以免打草惊蛇,引起骚动。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抓起来,等爹回来再说!”
度无倦不想再跟李元锦解释,而是挥挥手让大家先制服李元锦,把他关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可是,李元锦怎么可能乖乖就范?
这几日他不但身体有所恢复,武功更是在《息壤神功》的加持下突飞猛进,三五个壮汉走来,想要将他按住,却立刻被他挣开。
李元锦受惊之后躲进床角,抓住头上的一只发簪,正对着环伺自己的青城派众人,眼睛吓得满是血丝,几乎要哭出来。
“别过来!我到底怎么了?你们为什么突然要抓我!”
在他的视角来看,这几天他一直在做金尊玉贵的小少爷,所有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礼敬有加。
他吃得饱穿得暖,又很有安全感。
这么美好的日子虽然只有不足月余,却是他人生中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让他感到安稳的时光,怎么就被突然打断?
那些往日对他照护有加的门徒仆人,为什么忽然对他倒戈相向?露出可怕凶狠的一面。
双方正僵持不下,忽然听门外有人大声叫道:“掌门回来了!掌门回来了!”
是玉燕的声音,方才正是度无倦打发她去寻找度千岁。
度千岁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李元锦眼睛的事,他比起度无倦,经验更为丰富,当然明白眼睛变蓝是怎么回事,尤其他还知道李元锦曾经和阿若谭相处过一段时间,那么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息壤神功》!
这小子绝对是修炼了《息壤神功》!
糟糕!这也太糟糕了!
本来令狐娴就洗脱不了嫌疑,现在再加上个李元锦,那不是要他的命?
“住手,都在做什么!”
他来不及仔细思索这件事,人已经快步来到了李元锦的房门外。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双方剑拔弩张的场景,而李元锦一看见度千岁,就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眼泪都掉下来,小心翼翼地呼唤道:“掌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度千岁还不等答话,度无倦先走上来说道:“爹,你应该已经知道他眼睛的事了吧?”
度千岁正要开口,度无倦压低声音,小声提醒道:“爹!这是《息壤神功》!传出去,咱家可就会被人当成魔教奸细的窝子,咱们全门派都要跟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