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弟弟居然跟我一个名字?”
李元锦没想到竟能从对方的故事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第一反应就是以为重名,但马上,他又想到了一种新的解读方式……
“你弟弟不叫李元锦吧?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我可没有哥哥,也没有一个叫李修樗的继父。”
阿若谭闻言淡淡看了看他,伸手在李元锦的脑袋上狠狠弹了一下,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笨死了,说了这么多,怎么一点窍都不开,一边练功去吧,别在我跟前晃,不然我就打你。”
“……”
李元锦没办法,抱着脑袋缩到一旁练功。
不过……
他脑袋里挥之不去的还是他刚才讲的那个故事……
继父,继母,其实他的经历跟自己还蛮像的,只不过他没有兄弟。
李元锦闭上眼睛打坐,磨磨蹭蹭练了一会儿功,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大半。
李元锦累得浑身大汗,但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阿若谭居然为他准备了洗漱的热水,换洗的衣服,还有热菜热饭。
李元锦瞠目结舌。
他长这么大,有被人拐卖过的经历,也有被人发卖过的经历,但唯独没有被绑架的经历。
在他以往的印象里,一旦自己的性命落在别人的手里,那日子必定会过得无比凄苦惨淡,挨打挨饿都是家常便饭。
但?
但这个阿若谭是怎么回事?
莫非被绑架和被拐卖不一样?
魔教有优待肉票的传统吗?
李元锦心不在焉地擦洗了身体,然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去吃饭。
饭菜是烧烤的兔肉,还有炖煮的萝卜鸡汤,甚至有香酥的烧饼。
李元锦吃了一些,犹豫着看向阿若谭。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得先保证,我问完了,你不打我。”
“……”阿若谭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不打你,你说就行。”
“为什么要绑架我?你想通过绑架我达到什么目的?”
“我觉得,盛涉川其实没多喜欢我,你绑架我,不会有太大的回报的。”
“是吗?你未免也太瞧不起自己了,我觉得你是个很有用的砝码,甚至可以说,比绑架盛寒镶都划算。”
阿若谭说着,给李元锦又添了点鸡汤。
“我们不妨打个赌,就赌盛涉川会不会为了你向我屈服。”
“屈服?你是想要他做什么啊?”
阿若谭回答道:“之前我跟你说过,我父母的头颅,在屠日城之战中被正道的人给斩下,我和樗叔忙着逃难,根本没有机会拿回头颅,因此我父母的头颅至今被盛涉川藏在嵩岳派。”
“我想用你,换回我父母的头颅。”
“……”
李元锦想了想,说道:“你觉得,对于他而言,我有你父母的头颅重要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或许可以试一把。”
“没关系,如果他不舍得用那两个头颅换你,我觉得你也没什么必要留在他身边了,到时候我就带你回新的魔教总坛,娶你做我的新娘子。”
阿若谭说完,已经吃饱了饭,起身假装要弹李元锦一下,李元锦吓地抱着碗往后缩,阿若谭见他害怕,就没有继续吓唬他,而是收拾了自己的碗筷,走到其他地方,不知道去刷碗还是做什么了。
嵩山脚下,盛涉川和律宗瑢面对面坐着,两人中间的位置,坐着一个闻涤非。
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周围被嵩岳派的门徒们点起了许多篝火,人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烧着热水煮茶,吃着干粮和肉片,欣喜地讨论着今天能从度千岁那里领多少黄金。
但,唯有这三人这里,气氛无比尴尬。
闻涤非生了一堆火,拿出几个玄钰贞给他打包的烧麦,热了热,又煮了奶茶,他把食物和茶水递给盛涉川,盛涉川跟没看见一样,始终闭着眼睛,像是在打坐。
闻涤非见他那个死样子,心里气得骂娘。
他了解盛涉川,他现在可没有心情打坐,他闭着眼只不过是因为不想看见律宗瑢罢了。
闻涤非知道自己多半劝不了他,于是把烧麦和奶茶给了律宗瑢,律宗瑢倒是很有礼貌地接了过去,还跟他说了声谢谢,但从那之后,就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口接一口毫无食欲地吃着饭。
两人的反应,对于生性外向且话痨的闻涤非来说,不啻为一种折磨。
“咳咳,我说,咱们找也找了一天了,但是连阿元的一点儿影子都没找到,看来那个小魔头是有备而来,想要快点找到阿元,只靠这种笨办法可不行。”
“……”
“我说,你们两个有什么建议没有?”
“……”
盛涉川闭着眼睛,就是装死不吭声。
而律宗瑢则摇摇头,如实回答道:“前辈,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阿川?你说句话啊,别装了!”闻涤非忍不住踹了盛涉川一下,盛涉川终于睁开眼,冷冷看着他。
“没有,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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