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无忧受伤的瞬间,李元锦只感觉自己脑袋轰得一下,一片空白,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觉得自己干了一件特别特别蠢的事情,他打伤了青城派的大小姐,盛涉川的正妻,自己的主子……最最可怕的是,对方令狐娴还是的女儿。
令狐娴肯定不会放过他,令狐娴非把他生吞活剥了不可。
度无忧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受伤的肩膀。
从小到大,碍于她的身份,还从来没有人敢真正伤她,何况对方居然是李元锦这个卑贱如草的陪嫁媵妾。
不仅如此,最最重要的是,按照他们一开始的约定来算,她输了。
她输给了李元锦。
她一个高高在上的青城派大小姐被这么一个小瘸子给打败了,而自己一开始居然还好心好意让着对方,生怕对方受伤。
“下三滥的东西,你不是说用剑吗?你怎么出尔反尔!你真不要脸!”
度无忧气急败坏,大叫着抬起腿就要踹李元锦心窝。
李元锦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躲也不敢躲。
可是度无忧的脚还不等踹到李元锦身上,盛涉川和羔羔几乎是同时冲过去把两个人分开,盛涉川钳制住度无忧,而羔羔则挡在李元锦面前,生怕他被度无忧打伤。
“表姐,表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太害怕了……让表姐打我出气吧,对不起表姐……”
“呸!别叫我表姐,谁是你表姐!下三滥的东西狗娘养的杂碎,我好心让着你,你跟我耍这么下作的心眼儿,你就那么争强好胜就非要赢吗?盛涉川你放开我!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缺爹少娘的死瘸子!”
“行了!住口!”
盛涉川听度无忧说得越来越难听,忍不住呵斥了度无忧一声。
度无忧一见盛涉川维护李元锦,气得更加上头,干脆大喊大叫道:“我凭什么住口?明明是他的错,你凭什么不让我说话?我不服!我不管!我要告诉我爹和我娘!我要把这个臭小子扒皮抽筋碎尸万端。”
“好了!谁说不让你说话了,是你骂得太难听了,亏你还是青城派的小姐,骂人怎么跟市井的泼妇一样?自来比试武功哪儿有不见血的?你吵吵嚷嚷地难道不嫌有失风度吗?”
“还有你度翾元,谁叫你用暗器的?你明明说要跟无忧比剑,怎么能出尔反尔用暗器伤人,你这种行为非常下作知道吗?”
“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李元锦恨不得冲过去把自己的肩膀给度无忧,让她好好捅自己一下解气,但是身前的羔羔却死死拦着他,不让他出面,甚至火上浇油地说道:“掌门,这也不能怪阿元,毕竟你们也没说必须只能用一种兵器,度小姐那么厉害,阿元若不想个别的法子,被打伤的肯定就是阿元了。阿元也是为了自保啊……”
“放你娘的屁!盛涉川!你听她说些什么屁话!你们刚才没看出来我在让着那个小贱人吗?你们都维护这个小贱人对不对?我偏不衬你们的意!我要找我爹我要找我娘!爹!娘!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人欺负我,快来救我啊!”
度无忧今天来也没带个侍从,整个花园里只有她自己在大喊大叫。
盛涉川眼看事情失去控制,只好先想办法稳住度无忧:“行了无忧,别告诉你的父母了!你就说怎么才能消气?”
“我要杀了他!”
“不行!”
“那你问个屁啊!”
度无忧大怒之下气得大哭,抬脚狠狠踩在盛涉川脚上,双臂乱舞,挣扎间不知扇了盛涉川多少个巴掌。
“掌门……掌门……表姐你别打掌门了,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跟你去领罚,只要你不杀我,怎么拿我出气都可以。”
李元锦觉得自己做了极其下作的事,羞愧地无地自容,他甚至都不敢面对盛涉川和度无忧的目光。
而盛涉川看向李元锦的目光也的确有些费解。
在他的心里,李元锦性格怯懦善良,温柔懂规矩,他也没想到李元锦居然会暗用兵器,伤害度无忧。
“死贱人,你要非这么说的话,就砍下自己的左胳膊来赔罪好了!”
“……”
“无忧!你过分了。”盛涉川扯着度无忧,不许她冲动。
“我过分?我有什么过分的?我是青城派的大小姐,我受伤就是比别人来的娇贵,他刺伤我左臂,我就要他的左胳膊来赔!”
“小姐,掌门……你们,你们别争了,我听话,我把胳膊赔给小姐就是!”
李元锦说完,居然真的拾起一旁的青钢剑,挥剑对准了自己的左胳膊。
他是真的后悔,也真的知道错了,因此才会这么急切地想要道歉,想让对方满意。
羔羔见状连忙劈手夺过李元锦手里的长剑,而盛涉川也因为紧张李元锦而分神,被度无忧趁机挣开,度无忧拾起地上的霜霞剑夺路而逃,很快就消失在花园的门口,往棠棣小筑的方向跑去。
“阿元,你真是傻,怎么真听她的话?就算她告诉父母又能怎么样,他们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
“度翾元,谁叫你暗自用暗器伤人的?”
李元锦还不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