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农妇走了后,司聪开始陆续的做一些面食,菜团子包子馒头之类的。
徐老太太初次见着这些奇怪的饭食,则是震惊到无与伦比。
司聪并没想瞒着她,这东西可不像草鞋草靴那样容易学,这其中的门道可多了去了。
像面的软硬,碱的多少,馅料的调配,那都是有讲究的。
徐老太太看了几回都没看明白咋回事,更别说那复杂的包饺子了。
她心里不是没怀疑过二儿媳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哪来的,或是旁敲侧击,或是直接询问,司聪总是有理由搪塞她。
她一个乡野老妇,也不懂得那么多的道理,叫司聪一唬一个懵,再加上花婆在一旁坚定不移的解释,徐老太太也就相信的七八分了。
这说话间就到了司聪要生产的日子了,可是司聪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徐老太太便有些着急了。
花婆倒是很冷静,日子提前错后个三五日都属正常,便劝慰徐老太太。
“你别着急,瓜熟自然会落地,还是没到时候,且好好等着吧,我估摸着,也就这两日了。”
可是徐老太太心里直打鼓,都说提前生的大多数是男孩,这懒月的没跑都女孩,她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老二媳妇这胎身上了,若是再来一个丫头,老二这一房,可就彻底的断子绝孙喽!
可司聪偏偏就是没动静,这一拖,又是七八天过去了,这回连花婆也有些紧张起来。
司聪没生过孩子,这方面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可又不能在两位老人面前表现出她的无知,只能强装镇定让她们安心。
花婆一日无数次的检查胎儿的胎位和胎心,让司聪时刻留意着肚子里孩子的动静。
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活跃,每天都是怎么动的,羊水有没有破什么的。
司聪观察几个时辰下来,也发觉这肚子里的孩子今日有些安静了。
趁着徐老太太不在屋里,司聪拉着花婆嘱咐。
“花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保我的命。”
花婆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您不用震惊,我一定得活着,不然孩子们都得死。”
花婆怔愣半晌,长长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答应我,一定要拼尽全力生下他。”
司聪看了看肚子,苦笑一下,“他是我身上的肉,我如何不想他平安降生,花婆,我生产之时,所有的汤药一定是您亲手熬制的,别人,我不放心。”
花婆的眼球又是一阵震荡,咬着牙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觉着这孩子今儿不如往日活泛,要不,咱们别等了。”
花婆心中一惊,忙搭上她的手腕,又贴在她的肚子上听了好一会儿,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没那么糟糕,别怕,我去熬催产的药来。”
花婆起身要走,司聪拉住她。
“花婆,我们一家的命就交给您了,拜托了!”
司聪此时忽然无助极了,她忽然很畏惧死亡。
或许死了就可以重新投胎了,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想死,她舍不得孩子们,舍不得还没开始的美好生活。
花婆深深叹息一声,握了握她微凉的手,安慰她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在呢!”
司聪眼里有些热,抿着唇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花婆麻烦让金花她们姐妹都过来。”
花婆眼里也有些湿润,司聪这架势有点像交代遗言般。
遂嗔了她一眼劝道:“你别这么紧张,你都生了五个了都是顺顺利利的,这一胎也是一样,肯定会平安顺遂的,别想那么多,心情好点,多攒些力气,这催产药一下去,半个时辰左右就要发动了!”
司聪到底是没忍住,落下泪来,点了点头,看着花婆的背影长长的一叹。
她不想死在这,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提早做了打算,如果她真的天不假年,交代到这了,也要安排好孩子们的将来。
正想着,孩子们相继进了屋,金花站在最前头,面色凝重的看着司聪。
司聪扯出一个笑来,冲着孩子们招了招手。
“都往前来来,让阿母看看你们。”
金花蓦地就落下泪来,忍着没哭出声音来,向前靠了靠。
司聪心里有些不快,她还没怎么着呢,这金花就要乱了章法了,眼神微冷的看向她。
“金花,你是家里最大的,是阿母的帮手,妹妹们还指望你照顾呢,你要坚强,知道吗?”
金花抹了抹眼角的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司聪语气和缓了些。
“阿母叫你们过来,是有几件事要嘱咐你们,你们三个大的,要听好了。”
银花和杏花挺了挺脊梁,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她。
“银花看好了庭院,别让任何人进来,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
银花点头道:“记住了阿母,除了阿琛伯,谁都不让进。”
“金花守好了给阿母煎的药,你花婆对好了药,你就在旁守着,任何人不能过手,你记住了吗?”
金花郑重的点点头。
“记住了阿母,阿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