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来了就是有吃有住的,对司聪这个雇主的印象极好。
又可怜她是怀着遗腹子的寡妇,遂对她都极是亲和热情。
司聪也不急着给她们分配活计,而是拿了一双草靴给她们看。
妇人们是第一次见这奇怪的草靴,摸起来很硬实,里面还软软和和的,几个妇人皆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司聪面带微笑道:“我听花婆说,在座的各位都比我年长,我就称呼各位一声姐姐了。”
司聪扶着金花的手微微一福,几个妇人皆回过神来,纷纷与司聪回了礼。
司聪道:“花婆与我说,各位姐姐都长了一双巧手,又是极爽利刹落,我这一照面便知花婆所言非虚,姐姐们一定个顶个是把干活的好手。”
众妇人们都谦虚的说着花婆说笑了,过奖了等等。
花婆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继续夸。
“反正我这牛皮是吹出去了,这活你们若是干不了,那就是打我的脸。”
五个妇人中有一个是她的娘家侄媳妇,是个面色微黑的三十岁左右的瘦小妇人,看上去就是极利索的一个人。
她抿了抿唇道:“姑母就别说这些话了,侄媳若是不能叫姑母满意,白给您干活成不成?”
花婆点着她的额头笑骂道:“好啊!秋莲,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回去跟你阿姑告状去。”
秋莲一本正经的表示不会,其他几个妇人也都表了态,一定会做好司聪分配的活计。
这首要的是先培训,用了半天的时间,教会了几个妇人如何编织和缝制,都是常年做这些活计的妇人,上手都很快。
司聪用了两天的时间观察,谁适合干什么,谁的手法快,做工好,分出来组来,各有各的分工。
计件制度一出来,农妇们既不可置信,又兴奋不已,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不吃不睡争分夺秒争做第一名。
司聪郑重宣布:“以月度为准,计件数量完成最多的,且质量上乘,我会额外给两个钱的奖励,第二名一个钱,在场的,无论是我的孩子,还是花婆,都可以参与,看谁能拿下这月度冠军的称号。”
姓潘的妇人笑的满脸是褶子,“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孟掌柜的给我们吃住,还给这么优厚的待遇,挣不到钱那是我们无能,孟掌柜就擎好吧,我是一定要争一争的。”
“谁不争?谁不争就是傻子,咱们就撸胳膊挽袖子比一比,看谁的能耐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热情高涨,午饭都没正经的坐在桌上吃,都是一手拿碗,一手做活。
孩子们一听说也有工钱拿,做起活来也干劲十足,一个个那小脸都汗嘛流水的。
叶琛的订单还真不少,不过五六日内,就接了几百单的订单。
按照现在制作的速度,至少要七八日才能赶制出来。
不过还好没入冬,尚在深秋,除了早晚冷一些,其余的时候还不冻脚。
自从那日司聪教会叶琛和金花用拼音标注买主的名字,这记账也清晰了不少。
遇到同名同姓的,就标注上住处,年纪,再有些就画上长相特征。
叶琛与金花最近画画的技能都长进了不少。
第一笔订单交货的时候,天就有些冷了,叶琛又带回了一大笔订单,这草靴的填充物需求量便大了起来。
叶琛不得不到周围的村镇县城去搜罗,他一个人忙不过来,金花便跟着他出来采买加售卖。
花婆在这个时候就发挥出了她公务员家属的优势。
长子知道那草靴生意也有自家阿母的一份红利时,那是高兴的不得了,只要能帮上忙的,他都尽力去帮着办。
不单帮着揽了不少订单,还给介绍了一个缫丝大作坊,每日下来的边角料都赶上叶琛他们收集几日的量了。
为此,司聪送了花婆长子全家每人一双新式草靴,以表谢意。
司聪的草靴生意如火如荼,就是瞒的再严实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泄露,就这金花大冷天的长在外面,就够村民们议论的了。
司聪家门口又开始有人探头探脑的张望了。
花婆忙的脚不沾地,也没那空闲和精力去骂街,反正司聪家除了金花每日出入,也没人出院子。
妇人们平时也不敢大声交谈,就是去如厕都是悄没生息的捂得严实,恐怕被谁看了去惹来麻烦。
她们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主家这么瞒着,就是怕村里有人来死皮赖脸的沾上孟掌柜的,那她们挣钱的日子就到头了。
这些妇人死心塌地的为司聪做活,因为收入确实高啊!
一个月过去了,开工钱时,最少的也得了十个钱,第一名是花婆的那个侄媳妇,加上奖金共领了十五个钱,都快赶上半亩地的收成了。
所以这活计是绝对不能丢,做事都非常尽心尽力。
草靴生意的火爆,也缘于天气越来越冷了,这一天,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也到了百姓们最难熬的时候了。
尽管是新建的草屋,尽管原来的那两间草屋也加了草,可是屋里还是冷的很。
这年代没有窗纸,人们都用草帘子封窗户,可是天暖和时还行,白天打开晚上落下,不耽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