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奎在店里带着丫丫,陪着姐姐到闭店,高行远自己一个人回去做饭去了,喊李俊奎过去吃,李俊奎说他要回家,自己已经好久没好好的熬粥了,他想回去自己熬粥去。
高行远或许知道丫丫的亲吻让李俊奎发生了变化,也许是自己一家三口触动了他的心神,总之,比下午刚见到时的阴郁少了许多,也许,人总是在挫折后成长,或者,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珍贵。
高行远没有固执的喊小舅子回家吃饭,他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李俊奎陪着姐姐带着丫丫到了家,然后一个人骑车回去了,回到那个他以为的空洞孤寂的房子里。
他把锅里放水,用心记录一下水的多少,再淘洗了米,也记录一下数量,然后放煤气灶上开始点火准备熬粥。
那边,他把最近穿过的、还没清洗的衣服,分成内外两部分,放到洗衣机里开始洗衣服;又跑到卧室,去更换床单,从媳妇走后,他只换过一次。
换好床单、枕巾、枕套,放在一边,跑到厨房看看水开了没有,等了几分钟,他把米放锅里开始煮,又放了一小勺子碱,掀开盖子,回到客厅拆掉沙发罩和靠背垫的外罩。
都拆好了,放好了,去看了锅,他觉得自己像个陀螺,不过没觉得累。
粥锅开锅了,把火调小了,保持开锅状态,于是开始擦地。
就这样,卧室、客厅、厨房,三地来回跑了十来个来回,衣服洗了一锅,甩干了晾好了;粥好了,准备一会儿炒个鸡蛋再吃饭;地擦好了,开了窗户通风晾干,那边洗衣机开始洗外衣外裤,等晚点再洗床单枕套和沙发罩。
等李俊奎就着炒糊了的鸡蛋、喝两碗粥后,洗最后的沙发罩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他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没开,只有洗衣机轰隆隆的声音在室内回响着,他巡视四周,看看哪里还需要打扫,今天晚上是没时间了,明天下班后再打扫一次,周六下午下班后,就可以安心的去静西看望女儿了。
当周六晚上天都黑了,李俊奎敲开岳父家大门的时候,去开门的秦素玉看到他,都惊讶的后退了一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和诺诺。”李俊奎的表情少了之前的阴郁。
“进来吧,记得换鞋子。”秦素玉转身回了房间。
“素玉,谁啊?”秦关山从卧室走出来,“小李?你怎么来了?”
“爸,我来看素玉和诺诺。”
“进来吧,诺诺刚睡醒。”秦关山转身也回了卧室。
看着岳父走进卧室,李俊奎呆了一下子,然后尽力让自然的换了鞋子,脱了外套,进入媳妇和女儿的卧室,
秦素玉正在给女儿喂奶,李俊奎坐在床边,看着咕咚咚吃奶的女儿,以及一脸恬静的媳妇,岁月静好,就是如此吧。
“你还没吃饭吧?”秦素玉本来不想问着,坐到床上后,想想,还是问一问吧。
“嗯,下班就来了,不过第一次骑远路,比较紧张,也没敢骑的太快。”
“你骑车来的?”秦素玉很惊讶。
“嗯,以前在家练着,但是跟实际上路是不同的。”
“你先用我的杯子喝点水,一会儿诺诺吃饱了,我就给你热饭去。”
“不用你动了,我喝口水,自己去厨房热饭去。”李俊奎站起身,喝几口温水,然后去厨房准备热饭。
秦素玉没矫情,也没把他当外人,自己热饭也不是不可以;虽然前几天自己气咻咻的,想着如果李俊奎敢跟自己较劲,自己就跟他来一场的打算,在李俊奎的低眉顺眼下,偃旗息鼓了。
李俊奎在厨房热饭,秦关山和蒋兰娟听着动静,也没再出来,没事最好,有事儿让他们自己解决,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想改变才会有效果,别人打骂一万遍,也不顶事的。
秦关山再不满意姑爷,也不能跟闺女直言不讳的说“你们分开吧。”女儿最重要,当女儿提出来想分了,他肯定举双手和双脚赞成。
李俊奎热了一个炒菜,一碗粥,和一张饼,一个人坐在饭厅吃饭,但想着媳妇和女儿就在隔壁,心里是安定的。
秦素玉抱着诺诺到饭厅,坐在另一边,“你热这一点,够吃吗?”看着有些消瘦和憔悴的丈夫,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生气也不是假的。
“够吃,中午在食堂吃的不少。”说完,还笑一笑。
“前两天我炒鸡蛋着,然后炒糊了,特别苦!”李俊奎想跟媳妇说说自己的事情。
“我把褥单换了洗了,沙发罩也洗了,然后把卫生彻底做一遍,到处都是土,不能说密封不好,那还是空气不太好。”
“嗯,挺不错的。静东那边靠海,比静西这边强多了,这边钢厂和矿山多,空气更不好!现在风沙大,我开窗都不多,大多是早上或傍晚才开开,不过带诺诺下去玩,都适合中午。”
“我的职称评定报上去了,好像好几个月才下来。你问医院你们职称怎么办了吗?”李俊奎忽然想到职称问题。
“我们科长问我着,我给他邮寄资料了,不知道上报了没有,如果没报就等明年吧,反正也不差这一年。”
李俊奎吃饼、菜,喝粥,“大姨现在不住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