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
壶关关外
“兄长,兄长,不妙了,大事不妙了!”
鲍韬的脑门上缀满汗水,急急忙忙的快步冲入营帐,即便是世上最为眼拙之人都能看出他的焦急。
“嗯?韬,何事如此惊慌?”
望着面前的长兄,鲍韬没有一丝欺瞒,将心中的担忧如同倒豆子一般统统倒了出来,“兄长,此前我等不是向颜将军建言只围不攻么?眼下颜将军居然号召我等同商攻城事宜!那徐荣并非常人,是我等能攻的下的吗?你也知道,攻不下的!刘使君实在是糊涂,此事分明我等静观其变,提供粮草就好,应该是让袁本初打头阵,如今却让我等以颜良为主将.....”
说着说着鲍韬将一肚子苦水一滴不漏的倾倒而出,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最多不过是中人之姿。
但他的兄长不一样啊!
他的兄长是何人?
那可是已故大将军何进征辟的骑都尉!鲍信!
他的兄长受何进之命回乡募兵,没过多久就募得上千士卒,完美完成了何进的命令,就在返洛阳的途中谁知道何进遇难,董卓入京的消息接踵而至,无奈只得折反。
为了谋划讨董一事,他的兄长放开手脚,又募得近两万兵士,数百骑兵。
可惜变化来的过于突然,前有董卓东遁,后有刘备入主洛阳。
整个关东联军的氛围都变得古怪起来,他的兄长劝说袁绍不如以静制动,可是袁绍听不进半句。
关东联军解散之后,他和他的兄长回到兖州,由于此前募兵有功,他的兄长被刘岱上表为济北相。
长安的一纸诏令砸在刘岱脑门上后,刘岱当即下定主意征讨董卓,不管他的兄长如何相劝,却还是无济于事,刘岱反手就命他的兄长整顿兵马粮草,即日发兵并州,凡事都以颜良马首是瞻。
鲍韬真是满腔的愤慨,袁氏虽为四世三公,天下仲姓。但你刘岱刘公山,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官拜侍中、兖州刺史!
不管是刘备刘虞刘焉,哪位汉室宗亲有你这般窝囊?!
真是有愧汉室宗亲这四个大字!
与袁本初关系亲密,也不是这么一個亲密法啊!
怎能也不能将指挥权拱手让予他人吧!
竖子不足与谋!
鲍韬在心底疯狂的问候着刘岱,如若不是身处军中,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韬”鲍信只需一眼,就知道鲍韬心中大概所想,他出现宽慰道:“勿要多虑,你我不如前往大营中,一探究竟。”
鲍信都这般发言了,向来以鲍信马首是瞻的鲍韬顾不得发牢骚,当即点头应道:“诺”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赶到联军大营,他们来的不算晚也不算早,算是刚刚好,他们进入营帐,又过了些许时间,联军诸将这才涌入营帐,齐聚一堂。
望着或是眼熟或是陌生的面孔,颜良满意的点点头。
他沉声道:“诸位,我欲攻取壶关,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营帐瞬间一寂,众将士面面相觑,纵然此前有所耳闻,可是话语真从颜良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众将难免有些恍惚。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鲍韬,鲍韬站出身来,鼓起浑身的气力有些不满的放声道:“颜将军,我有异议!并州乃是苦寒之地,粮草不足,劫匪外族虎视眈眈,我等只需围困壶关,不管佯攻试探,击败前来支援的董军,定能收复壶关,何需攻城?!”
“竖子,住口!”鲍信冲着鲍韬暗骂一声,将鲍韬拉到身后,而后冲颜良露出了个抱歉的笑容,“颜将军,还请见谅,愚弟不过是戏言。”
颜良大手一挥,不以为意道:“唉,鲍将军此言差矣,令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若是在往日,我定然采取令弟的建言,不过时不待我啊,我等并没有多少时间在此地与徐荣空耗,接着耗下去恐怕是让他人摘了桃子啊,我欲早日攻取并州,诸位可有妙策?”
他人?
鲍信都不用多想自然明白颜良指的是何人,他本想保持中立,那边赢就站队那边,眼下袁氏势弱,奈何刘岱搞不清状况,以为并非什么大事,唉,有上官如此,即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鲍信眼神示意鲍韬闭上嘴巴,两人不再多言。
田丰在此刻站了出来,他躬身说道:“颜将军,徐荣并非常人,堪称当世名将,更何况徐荣占据地利,强攻不得啊!”
闻声颜良皱起眉头,他追问道:“哦,既然如此,先生以为我等应当如何是好,莫非先生的意思也是放弃攻城吗?”
田丰摇摇头,“非也,非也。我等非但不能放弃攻城,还要攻势猛烈,要让徐荣误以为我等十分迫切的想要夺得壶关!”
众将面露疑色,什么意思?方才不是说强攻不得,为何如今又说要猛攻?如此一来不是前后矛盾了吗?莫非此君是糊涂了不成?
本着怀疑的态度,众将朝田丰投去怀疑的目光。
颜良问出众将想要询问的问题,“田军师,莫非你是糊涂了不成,一会儿不能强攻,一会儿又要强攻,莫非是戏耍我等?”
田丰解释道:“颜将军以及诸位,我等只需装作强攻。”
“装作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