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
曹操曹仁陈宫傍晚不眠反而进入庖厨的消息通过仆役之口,传遍吕家,瞬间惊动众人,吕家长子甚至来不及穿外衣,胡乱蹬起鞋履,拽着二弟,直奔庖厨,见到曹操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低头道歉,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被绑着严严实实的三弟和四弟。
他情真意切,“贵客,是我等之过,我等动静太大,惊扰了贵客,还望贵客海涵!”
“吕兄何错之有?”曹操反手握住吕家长子的臂膀,目光有意无意打向曹仁,“吕兄,是我等之错啊,我等听见磨刀声,误以为吕兄想要害我等,却不料是贼人之心揣测君子度量啊,吕兄没有斥责我等,还向我等道歉,实在是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与曹操相处许久的曹仁,自然明白曹操是何用意,曹操何时怀疑吕家众人?分明是他疑神疑鬼,差点误杀好人的是他啊!
想到这里,曹仁羞愧难当,他挺身说道:“吕兄,不关兄长的事,是我的过失,是我误会了好人啊。吕兄要责罚便责罚我吧!”
曹操听的暗自点头。
吕家长子盯着曹仁,曹仁足足被盯了十秒,这里十秒里,他觉得极其煎熬,就连呼吸声都听得颇为烦躁。
“噗”
忍俊不禁的笑声响起,吕家长子捧腹大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曹仁手足无措。
“哈哈哈”
吕家长子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他拍了拍曹仁的肩膀,宽慰道
“子孝兄,不必多虑,也不必多想。”
“我等遵从父命,想要款待贵客,奈何天色渐晚,来不及招待,只弄了粗茶淡饭,本想让贵客填填肚子,没有想到贵客旅途劳顿,竟然酣睡。”
“于是我便差人连夜杀羊宰鸡,为的就是能让贵客醒来时能享用珍馐啊!”
“出门在外,马匹至关重要,我的两位弟弟见贵客马匹饥肠辘辘,于是选用上等的草料混合鸡子,喂养马匹。只不过蹑手蹑脚,令人误会,实属正常。”
这番话让曹仁更加羞愧了,他都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将这一幕幕看在眼底的陈宫轻轻捻着胡须,点头称“善。”
若说曹仁只看见表面,他可是看见更深的一沉,曹孟德的用意是借此打磨打磨曹仁的脾性啊。
“啪”
曹操一巴掌拍在曹仁的脊背
“大丈夫何惺惺然作女子态?”
“吕兄都宽恕于你我?”
“你我只需时刻谨记此事,日后不再犯便可!”
吕家长子附和道:“孟德兄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不,兄长,吕兄,我所在意的并非此事。”曹仁摇摇头,他望向吕家长子,“我好奇是吕兄何故发笑?”
吕家长子微微一愣。
曹操当即接过话茬,“子孝,你面色严肃,实在是引人发笑啊!”
“不错不错”就连陈宫都来掺和上一脚。
两人一唱一和,曹仁最先发笑,而后吕家长子,甚至是仆役都笑得前仰后合。
三子和四子悠悠转醒,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脖颈处传来的疼痛令他俩龇牙咧嘴,睁开眼睛见到众人发笑的场面更是满脑子疑惑。
尔等为何发笑?
还有能不能先为我等解开绳索啊!
经过一次乌龙,三人对吕家的戒备怀疑彻底卸下,他们回到各自房内,躺在床榻上,盖好被褥,呼呼大睡,直到雄鸡叫破了嗓子,他们这才悠悠转醒。
曹操曹仁陈宫三人先后走出屋舍,来到接待客人的客舍时,发现吕伯奢与一人对坐,那人穿着朴素,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经过打听那人便是吕伯奢请来的医者。
医者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丝,嘱咐道
“吕公,伤患我皆一一诊断过了。”
“这些是写下的药方。”
“实在是多谢多谢。”
送走医者后,吕伯奢面朝三人笑道,“三位贤侄,醒了?那便用餐吧。”
这一次宴席,可谓是宾主尽欢,笑声此起彼伏,四下里都是愉快的氛围。
宴会中吕伯奢随口提了嘴:“孟德常常提及一好友,就是不知这好友是谁啊?”
曹操喝得脸面微醺,他拍着胸脯道:“自然是西乡侯刘备刘玄德!”
“刘玄德?”
全场哗然,这让陈宫嗅到不对劲,他忙问道:“莫非吕伯父知晓西乡侯的下落?”
吕伯奢点点头
见此曹操的醉意一扫而空,他和陈宫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瞳里看到惊喜。
曹仁更为直接一些,他捧着酒壶,为吕伯奢杯中添酒
“吕伯父能跟我等说说么?”
“这有何不可。”吕伯奢哈哈一笑,“前些时日西乡侯遭逢徐荣,不过是挥挥手,徐荣十万大军不攻自破,土崩瓦解,这便是兵家的最高境界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曹仁吓得差点连酒壶都没有拿稳,看向吕伯奢的目光里满是狐疑之色,不是,吕伯父,天下哪里有这般厉害的人物,即便是兵祖复生也做不到吧?!你莫不是被人诓骗了?
曹操高声大呼:“不愧是玄德兄!”
陈宫秉持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