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悬,暖风宜人。
欢快的气氛传遍了江陵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四方的宾客携礼而来。
哪怕往日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死对头,在这段时日里都笑脸相迎。
坊间的叫卖声络绎不绝,满载货物的脚夫来去匆匆,茶肆酒馆的伙计忙的热火朝天,州府的定单都排到七日以后。
“卧龙兄,我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人,我特地为你从主公那里要来了一份活计”
“你说懂伱的人是不是我啊。”庞统笑道。
诸葛亮笑道:“多谢凤雏兄了。”
跟在几人身后的马岱垮着张脸,按照他原先的计划是,先与庞统交好,认下这个大哥,而后再徐徐图之,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步就出了毛病,先不说庞统见到法正和诸葛亮,并与之交谈后,顿时惊为天人,说的问题是他想插都插不进去,明明每个字都听的懂,结果连在一起就让人直犯迷糊。
好不容易瞄到庞统落单的时候,庞统几句,原来是马将军,我观将军有勇有谋,忠义无双,日后必成大器,我听闻
一通狠狠的夸赞,乐得马岱合不拢嘴,迷得他分不清东西南北,与庞统告别时,他才猛然惊醒
“坏了,我该说的没说啊!”
“贵人,要不要买些鸡子啊。”
“这让卧龙凤雏来不就行了吧,还需要你们吗?”马岱不解。
“采买,不然还能作甚?”
“哦”
法正掏出羽扇,拍了拍马岱的脑袋,“后勤粮草也是战事的重中之重。”
说完马岱见到女人怀里的婴孩冲自己笑了笑,他也起了玩心,问道:“敢问此子如何称呼啊?”
三人看去极为熟络。
“罢了”
“岱,你在作甚?”
女人回道:“延”
马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随便瞥了眼一摊位,只觉得摊位的鸡子卖相不错,蹲下来摸了摸鸡子,这才望向摊主,摊主是个中年男子,穿着褐衣,脚蹬草鞋,生得五大三粗,看去憨厚老实。
男子有些木讷,开口招客的竟然是他身旁的女人。
马岱嘟囔道:“感觉并非是好名啊。”
马超拍拍肩膀,只觉的马岱大惊小怪,他平静道:“峻对战事感兴趣,二哥说他日后肯定是员大将,于是便让我教他武艺,二哥教他兵法。”
马岱皱着眉头,不悦道:“什么贵不贵人的,称我岱便可。”
“不错,正是。”法正笑着点点头。
“延”
马岱应了一声,他又问道:“二哥,兄长,你二人出来又是作甚?”
“哦”
马岱赶忙前将马超和法正拉到面前
“二哥,兄长,你二人怎么和霍峻如此熟络了?”
背后响起熟悉的话音,马岱转身望去,就见马超霍峻法正走来。
他大手一挥,冲着时刻跟随在身后的士卒说道:“我全要了,还请帮我支付钱财吧。”
士卒抱拳,“诺。”
男子和女子对视一眼,乐得合不拢嘴,心道,好人啊!
将马岱送走后,男子开始收摊,不善言辞的他竟然哼起小曲,这引得同村的人投来好奇目光。
同村人笑着问道
“魏兄,什么事,竟然如此喜悦?”
魏姓男子呵呵笑道:“方才遇到一良善的郎君,将我的物件全部买走了,你看就连延都在笑呢!”
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系列婚前礼仪,约定好良辰吉日,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迎亲的大喜日子。
身披玄色华服的刘备,领着诸葛亮、法正,庞统等人组成大汉史才气逼人的迎亲队伍,他又请来荆州最富盛名的鼓手乐师,沿途吹拉弹唱,赚足了众人的目光,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陈珪在江陵的居所。
众人裹挟着热闹的气氛推开院门,朝着房屋嬉笑叫喊,“出来出来”
经过声声呼唤,披着玄色华服的甘梅在侍女的簇拥下款款走出。
婚礼经过数百年的发展,不再像前汉那般繁琐,甚至衍生出各种各样的婚闹。
譬如对新人用木棒捶打,谓之为活跃气氛,不断劝酒直至灌醉,谓之促进情欲,然后场面越来越不堪,以至于新人被扯下遮羞衣服,当众裸露。
刘备身为皇帝御弟,没有谁有胆子起这个坏头,说来说去婚闹多是发生在普通百姓的身。
在涿县当游侠的时候,这种事情屡见不鲜,甚至亲眼目睹过新人被活活打死,侩子手不过是被罚了三个月的鬼薪,所谓的鬼薪便是为宗庙山打柴火。
气得刘备领了几人,抓住那厮束缚他的双手,丢进深山老林。
见识过这般陋习的刘备,早早就将婚闹写入律令里,要求不得动手,不得辱骂。
“请车”
声声呼唤将刘备拉回当下,他目送着甘梅登彩车,胸中升起愉快的心情。
回到府邸,此刻早已宾客云集,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见到刘备和甘梅纷纷道喜。
刘备和甘梅朝着正堂走去,坐在堂的正是卢植和他的母亲。
卢植欣慰的点点头,不断的抚摸着胡须。
而刘母眼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