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打住,勿要再说了,快随我等去城墙上一探究竟!”
“诺!”
张晏登上城墙,果真如传令兵说的那般,围困城池的羌胡像是潮水般退去。
“等等,那是什么?”
张晏举目远眺只见视野尽头出现汉家旌旗,旌旗上印着刘、关、张......
“刘、关、张?”张晏喃喃自语,语气惊疑不定,眼生实在是眼生,看旗帜应该是护羌校尉部,但问题是护羌校尉不是冷征么?冷征麾下怎么有这样的猛将?
“兵曹呢?我等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张晏放声问道。
然而没有人回应,好几个呼吸后,身旁的将士回道:“长史,兵曹清点器械时中流矢而亡......”
“......兵曹史呢?”
“出城求援,至今未归。”
“兵曹掾呢?”
“出城求援,没有下落。”
“.......”
深深呼吸,张晏妄图平静心底复杂的情绪,然而塞外寒风如刀,割得他肺腑隐隐作痛,扑灭出城追击的念头......
“不对!”
张晏瞳孔一缩,他惊呼道:“怎么回事,怎么有羌胡折返袭击汉军?!!”
.......
“报,王将军,宋将军,归附的西域胡骑胡卒不遵军令,见关云长昏昏欲睡,竟折反袭去,还问我等要不要一同攻伐汉军!”
对于西域胡骑胡卒的行动,王国眼底泛起鄙夷,怒喝一声,“愚蠢!我好生吩咐,不要光看表面,刘玄德关云长张益德,不仅勇武不凡,还颇具谋略,最擅长示敌以弱,你以为你赢定了,实则是中了他的圈套,不如那个谁说的好,走为上计!”
“王将军说的是发自肺腑的话啊!”宋建点点头,极其赞同,“我们在他们兄弟三人手下吃亏三次了,没有十足的把握谁跟他们硬拼!反正那些人不是我们的人,真要论起来,汉人还与我们亲近一些,他们爱送死就送死,我们逃我们的!”
“诺!”
.......
“关将军,你这是?”
望着精神萎靡的关羽,饶是冷静的张辽眉头狠狠一跳,不由得焦急起来。
“文远!”
不知为何,徐晃一声大喝使得张辽冷静下来,徐晃说道,“你还记得那夜的事么?”
“那夜.......”
不用多言,张辽瞬间明晰徐晃的意思,那夜正是突袭李文侯,关将军初现天神之威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忘却?那夜在班师回营,关将军从马上栽倒......
难道眼下也是这般情况?不妙,大事不妙!
似乎是察觉出张辽的担忧,关羽说道:“文远不必担忧,区区羌胡,即便、即便脑袋晕沉,我也能一刀破之”
“二哥!”
一声大喝将几人的目光拉到身后,原来是披甲的陈到领着数百精兵而来。
面对众人的目光,陈到只觉浑身都不习惯,就像是身上长了跳骚似的,哪儿哪儿都难受,嘴巴更像是被米浆糊上了,怎么都张不开,可是一想到刘备的嘱托,他咬咬牙,鼓足浑身的气力,举起刘备的官印,胸膛的热意冲破喉咙,声嘶力竭
“刘将军军令,由我担任先锋!!!”
徐晃,张辽一顿,他们当然知道陈到面色严肃的原因,在众目睽睽下,陈到放不开手脚,也就是私下与他们,以及亲自训练的五百将士相处时才与常人无异。
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個关头,陈到竟克服了弱点。
关羽更是大喜过望。
他轻轻拽了拽缰绳,赤兔马与主人心意相通,驮着关羽来到陈到的面前。
关羽将马槊递给陈到,陈到当即会意,郑重接过马槊。
“叔至,交给你了。”
“放心,二哥。”
陈到与关羽擦肩而过,一个向前一个朝后。
攥紧关羽的马槊,陈到感觉热意在四肢百骸奔涌,可是他的头脑前所未有的冷静,他高举马槊放声喊道
“白毦兵,听我号令!”
骑马的白毦兵拱卫在陈到身旁,面对来势汹汹的胡骑胡卒,陈到俨然不惧,脑海里关于战事的点点滴滴渐渐浮现,他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起作战,展现出一员将领该有的素质。
在陈到的指挥下,白毦兵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作为精锐打造的白毦兵,陈到一开始是想让他们适合复杂地形作战,弓马必须娴熟,然而弓箭手本就是精兵的代名词。
在大汉弓箭箭矢的成本极为高昂,更不要说动不动就好几石弓,通常的步卒拉开弓弦就十分费力,至于骑射那就是在做梦!
但对于优中选优的白毦兵们来说,能够做到,而且还是保证精准的情况下!
“放!”
陈到一声令下,白毦兵同时拉开弓弦。刹那间,箭矢齐发,破空之声瞬间响起,仿若响彻云霄的霹雳!
箭矢在空中拉出道道弧形轨迹,精确命中一名名胡骑,胡骑纷纷坠马。
然后,陈到朝着胡骑发起冲锋,冲锋,绞杀,迂回,这五百人的骑兵虽没有关羽率领本部骑兵那样夸张,可展现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