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臊是什么?又为何要燃爆竹?”
听到这两个问题,三人的笑容凝固住了,马岱还想抱怨,却见黄忠缓步走来,满脸微笑的望着自己,当即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
黄叙想在黄忠的面前表现一番,奈何无论他怎么苦思冥想,即便是涨红了脸,也记不起来全貌,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出大致,“《神异经》有云:深山中有人焉,身、身长尺余,一足,袒身.......”
至于马超和马岱,就连重复黄叙的话都说错了......
对此结果,孙乾没有觉得意外,他一声轻叹,望向法正。
法正心领神会,朗声道:“《神异经》是东方朔所作,其中记载的山臊又称山魈、山猱,是山中的精怪,身长尺有余,性嗜虾蟹,它常常袒身露体,跑到溪沟里捕捉虾蟹。等夜色降临,他们趁着人们进帐篷住宿时,把虾蟹放在篝火上烧煮,又偷盗食盐蘸着吃。人要是遇到它,就会得热病,将竹子放在篝火上炙烤,会产生劈里啪啦的声音,山臊害怕这种声音,就会畏惧不敢上前。故此,爆竹有驱散精怪的功效。”
孙乾满意的点点头。
“好!”
身后的黄忠更是掌笑,他心道,不愧是尚书令!奈何就是走的太早,书读的是差不多,体力也要上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法正总感觉身后黄忠投来的目光怪怪的,让人不寒而栗。
法正顿了顿,继续说,“《天工开物》,有云,近水土薄者为盐,近山土厚者为硝。以其入水即消溶,故名为消。经华长史和众医官的考察,将硝石塞进竹筒里,点燃后,不仅能产生巨大响声,还能冒出浓烈的烟雾,有着驱走风邪的功效。”
“啊?”
听完的马岱愣了愣,他扭头望向黄叙,黄叙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只笔和黄麻纸,在那里写写画画。
马岱对黄叙古怪的性格早就习以为常,全然当作视而不见,直接问道:“好五弟,你记得师长们在课上提过这些东西吗?什么硝石什么的,听着就迷糊。”
“没有。”黄叙摇摇头,“四哥,师长们眼下讲的都是经典,还有志怪传说,目的是让我等会读会写,教我们做人的道理,二哥说的这些确实没有说过.......”
马岱长舒一口气,“山臊我到是听过,硝石闻所未闻,毕竟是尚书令,厉害很正常......幸亏没说过,不然我要是记忆出了岔子,还怎么能打仗哦!”
“咳咳。”
孙乾的一声轻咳,将众人的目光全数都吸引过来。
“如今你三人都知道为什么了吧?连讲的知识都不清楚,还有甚么脸面跟孝直一起外出?等着下课!”孙乾扭头对着法正,态度缓和几分,笑道,“孝直,你去吧。”
闻此,法正正要迈开脚步朝着郡府走去,可回头一望,却见三道可怜兮兮的目光,心中顿时摇摆了一下,脚当即顿住,他咬咬牙,还是选择朝着郡府走去。
可就在念头下定的一瞬间,黄忠笑着拍了拍法正和孙乾的肩膀。
“哈哈哈,孙先生,今日就罢了!”
“罢了?!”
孙乾眼睛瞪的浑圆,他冲着黄忠说道,“黄老.....黄将军,你知不知道读书可是重中之重,主公与我通信,时常感叹年少去走马,美衣服.......”
眼看孙乾又要絮絮叨叨,黄忠这个铁打的汉子脸色也不由得一僵,连忙掏出手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孙乾怀里,声音更是提高好几個度。
“孙先生,这是主公的命令,命上面记录的人都去郡府!”
“原来如此。”孙乾闭上了嘴巴,黄忠也松了口气。
马超、马岱和黄叙三人更是高兴的蹦了起来,大声喊道:“好!”
.......
时间向前拨转几分。
贾诩坐在案牍前处理着政务,他的妻子为他调试着火炉。
妻说,“良人,眼下还未到时间,你何不多睡一会呢?”
由于贾诩家离郡府近,他几乎很少提前起,每日都要睡足时辰,用贾诩的话来说,睡得充足才有精力处理政务,只不过自昨日起就变得古怪万分,他的妻子都在揣测:到底是什么事,令良人变化如此之大?就连平日里打的五禽戏都只打一套了,回到家后还在想着政务,难道是......
面对妻的提问,贾诩头也不抬,“睡不着,就想着干脆处理完,说不准今日还能提前回来——”
说到一半,贾诩就像是器械卡住一般,明明张着嘴,嘴里却挤不出一点话音,这话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他的妻呢?不过妻却是用温柔的目光望着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颔首点头,轻轻为他披上外衣......
贾诩攥紧手里的黄麻纸,他不是个什么冷漠无情的人,他深深吸气,妄图将往日冬季冰冷的风吸入肺腑,让头脑得以冷静,可灌入咽喉的为什么是一片温暖呢?
不知不觉的,贾诩望向炉中的燃烧的火焰,他缓缓低头,是那个人改变了这一切......
此时,妻从后面搂住了贾诩,仿佛是在他耳畔无声的安慰。
贾诩闭上眼睛,缓缓说道:“小君,你知道吗?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