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将华佗拉到一边,低声询问:“华先生,诸葛君贡的病情到底如何?能治好吗?”
“唉。”华佗捻着胡须叹道:“难难难啊。”
“啊?”
张飞急忙问道:“华先生,您可别卖关子了,急死俺了,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状况?”
华佗解释道:“医者治疗病患,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当然我只是略懂一点医术的士人。我初见诸葛珪君贡只觉脸色不妙,细看却也不似那么糟糕,想来是近些时日没有那么操劳......”
说着说着华佗的眉头越发皱起,忧郁之色溢于言表。
“脉象显现虚邪深入肺腑,以至于声音嘶哑,咳嗽不止,痰中带血。我见诸葛君贡胸口生瘤,瘤,腫也。又问他身体哪里不适,他言胸口疼痛难忍。故此断定,阴阳失衡,内损过重,实在是难以根治啊。”
张飞只抓住了一个关键信息,“也就是说不容乐观,华先生,您可有方子治疗?”
华佗叹道:“眼下只得稳定病况,我开个方子,劳烦益德按病方抓药,虽不能根治,控制病灶应当没有问题。”
“华先生,您忘了俺们来时是带着一车的草药,俺去喊他们过来。”
说完张飞转身拔腿便跑,不一会儿,就领着护卫和马车停在诸葛珪家的门前。
好在张飞准备充足,华佗所需的药材也比较常规,转眼的功夫药材就配好。
经过熬制,华佗端着汤药来到诸葛珪面前,“君贡兄,请用汤药。”
诸葛珪接过汤药,问道:“华神医,不知我的病情......”
“无碍,无碍。”华佗挤出個笑容,这是他对重症病患一贯的表情,他厚着脸皮说道:“你的病情我已经有所眉目,纵然难办,不对于我而言,小事一桩,每日按照药方服药,我再传你一套益气养身的拳法,乃我自创的五禽戏,切记勤加锻炼,勿要过度操劳。此外,神医之名,担待不起,称为元化便可。”
“好好好。”
诸葛珪连连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毕竟之前的医者都是说,“告辞”,“等死吧”,“没救了”。
这位华神医莫不是安慰我?
算了,这是糜君、益德兄,元化兄的一番心意,都已经病入膏肓了,怎么可能变得更差呢?
诸葛珪捏着鼻子,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苦味在口腔里满开,他只觉的真苦啊,元化兄熬制的汤药比其他医者要苦得多得多。
下一刻,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缘故,一股暖流在腹部升起,诸葛珪眉头舒缓,讶然道:“不愧是神医,确实是舒服多了!”
华佗眼里没有喜色,心道:见效哪里有这般迅速,纵然是扁鹊复生,也做不到,君贡兄,啊君贡兄,是你的心里是这般想的。
华佗还是抱拳道:“君贡兄可是折煞我了,你的病情好转,这是所有人愿意看见的好事,非我一人之功,眼下不如趁热打铁,我将五禽戏传授于你。”
“那就有劳元化兄了。”诸葛珪抱拳。
身为局外人的张飞,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诸葛珪和华佗。
华佗的反应他看的清清楚楚,更不要提前面避开诸葛珪与华佗的一番话。
张飞的心情复杂,他没有多言转身就要离开。
诸葛珪和华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益德/益德兄,你这是要?”
张飞停下脚步,他扭头问道:“君贡兄,不知道你家的孩童,可骑过阿父的脖颈?”
“.......”诸葛珪陷入沉默,眼瞳里因为病情好转的亮光渐渐黯淡,他摇摇头叹道:“除开瑾,其他的子女,未曾有也。”
“那就让我来吧!以三哥的身份。”
张飞哈哈一笑,闯进房间,瞧见年幼的诸葛亮捧着卷破竹简,聚精会神的看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生之蓄之”什么的。
张飞只觉得有点耳熟,但就是记不清在哪里见过。
看着本该跟其他孩童到处掏鸟蛋的丞相,张飞的脾气顿时上来,他抓住竹简,说道:“亮,你还年幼,别成天看这破书了!不然日后活不长!来跟三哥出去转转!回来后三哥给你看看什么叫数理化!”
“等等,三哥,就就这一点....还有一点......呀!”
由不得诸葛亮拒绝,张飞直接将他抱起,大步流星走出门,将诸葛亮放在自己的脖颈上,说道:“亮,三哥带你去村里转转,让同宗的兄弟羡慕你有个当郡尉的兄长!”
“不。”诸葛亮嘴角微扬起,但还是固执的说道:“我只觉得丢人!”
“哈哈,丢人就丢人吧,反正是你三哥丢人,抓紧咯,俺要动身咯!”
外表粗犷的张飞迈出了脚步,同一时间,也用眼神示意护卫。
这些护卫都是参加讨黄巾的幽州健儿,未起兵时,便和刘备张飞混迹在一起。
多年的相伴他们哪里不明白张飞的意思,这是害怕遭逢什么意外,脖颈上的稚子坠落下来,因此令他们护卫在左右,以防不测啊。
护卫们立即动作,跟在张飞的身后。
一众人浩浩汤汤的朝着村口赶去,真是赚足了村中孩童的目光。
张飞笑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