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们租住的小院,卸了车,吃过饭。
翁晓晓就把自己买木箱装番薯的打算,还有采买药材的想法说了出来。
平安、小空二人没什么疑问,问清楚要求就出去办事了。
三个姑娘在家也没闲着,康宝做起了烙饼,准备路上的干粮,春霞则收拾衣物行李。
翁晓晓在纸上写写画画,把契书订购的事情做了备忘录,再把需要采买置办的东西想周全了。
想着想着,突然想起这边洋人多,他们身上怕是带了西药的。对于有些疾病,比如疟疾,西药奎宁(金鸡纳霜)有很好的疗效。
青蒿素也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比奎宁效果还好,但它的提取晚了很久,二十世纪才完成,那是国人的骄傲。
但是,即便翁晓晓知道怎么提取青蒿素,没有精密的玻璃器皿跟有机溶剂,也是做不到的。
若是买走一些现在就可能已有的奎宁,兴许能挽救不少人的性命。
想到了便要去做,成不成的,翁晓晓从不让自己留有遗憾。
......
第二天一早,平安继续准备木箱子和沙土,小空去采买药物。
翁晓晓领着春霞去了那日经过的教堂。它的建筑风格融合了东西方文化的元素,独特而引人注目,很是显眼。
好巧不巧的,今日正是公历的周日,教堂正在举办弥撒仪式。
没有唱诗班,是神父自己在歌唱。
唱的什么,他们不懂,但音乐无边界,最是能打动人心,给人们带来心灵的安宁。
翁晓晓二人进去,悄悄站在了三三两两人群的最后面,抬眼望去竟还看见了熟人张晁就站在最前排。
等到仪式完成,能自由活动的时候,张晁自然也发现了翁晓晓。
还极为热情地凑了过来,“翁公子也来啦,感觉如何?”
翁晓晓笑笑,“第一次来,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张先生,冒昧地问一下,神父当初怎么救的您?”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前几年随船出海,身染重病,吃了多少药都无济于事,危在旦机时,是神父给我吃了一种药,才救我一命。”
一听是这样,翁晓晓心里也算有数了,但是一时又拿不准主意,是请张晁买回来,还是去找神父协商。
“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这种神药,张先生有没有买些回来?”
张晁眼神微眯,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
不过,神药嘛,谁不动心!
“这种药,洋人管控的很严,有钱也不卖给我们的。”
翁晓晓了然,没有足够的好处,人家是不会拿出来交换的。
“我若想从神父那里买一些,用钱或者拿什么交换才能打动他?”
张晁摇摇头,这洋人看似忠厚,实则并不好说话。
“神父说要对症下药,神药也不能包治百病。”
这话没毛病!
“那能否给我引荐一下?”
“这个自然没问题。”就当介绍一位信徒好了,还能哄洋人开心。
……
埃尔文一头棕色的头发,碧蓝色的眼睛,身材高大而健壮。
“你好,张。”还没到近前,埃尔文便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神父您好,今日带了位朋友过来,他想跟您谈一谈,可否方便?”张晁说得很慢,连说带比划的,还指了指翁晓晓二人。
埃尔文好像也听明白了,看看翁晓晓二人,连忙蹩脚地说道:“你好。”
看到两位新人,许是太高兴,憋了半天都没再说出一句话。
张晁站在旁边只看得出神父很激动,却不知道究竟是欢迎还是不欢迎的意思,也不好贸然插嘴。
翁晓晓正想上前介绍一下自己,却听到憋急了的神父,冒出了句“wele”。
会英文?
那可真是太好了。
翁晓晓暗自欢喜。
只是,她突然会说英文怕吓到了春霞。
“张先生,我能跟神父单独聊两句吗?”
“你能听懂神父说的?”张晁没想到翁晓晓会提这样的要求。
“我看你说慢一些,神父也是能听懂的呀。”
这是实情,张晁无话可辩,人家要私谈,自然没有阻拦的理由。
回身跟神父说了一声,也不知道人家听懂没有,就往外走去了。
“春霞,你也去外面等我。”
神父虽然人高马大,但看上去是不会功夫的,春霞放心地去了门口。
见二人离得远了,翁晓晓才问道,“Can you speak English?”(你会说英文吗)
“Yes,of course,my mather es form England.”(当然,我妈妈是英国人)
埃尔文并不吃惊翁晓晓会说英文,只感觉说话瞬间变得轻松起来。整日在这里说汉话,真是很痛苦的。
但不学更不行,否则怎么传教?
语言拉近了相处的距离,二人交流了很久,久到张晁等不及直接回去了。
翁晓晓简单说了自己的经历,也说了住在哪里,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