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要对付藩王,最好就是采取缓和的办法,封锁住那里,西北本就缺粮,熬得对方断了粮,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可惜,小皇帝等不得。拓王有男主给他敛财存粮,出谋划策,也不会坐等困局的发生。
想消灭拓王不容易,反过来,拓王想蚕食朝廷更非易事。
叶家作为几代京畿守备,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直接领兵去拓王的地盘,跟盘亘在西北多年的狼王打,根本就没有获胜的机会。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必败无疑。
郑榕告诉翁晓晓这个消息,怕是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吧。作为武将的家属,面对战争都是恐惧的,她们的亲人即便这次没去,但下次可能就要去搏命了,而她们只能在家提心吊胆地等待。
这场战争至少要打上个几年,她们有的煎熬呢。“夫人,我们先顾好自己,免了将军的后顾之忧就是了。”
郑榕笑笑,翁晓晓这话应该是听懂了她的隐忧,杨家作为武将,难免要卷入这场争斗,而且很有可能是朝廷最后的依仗,既是荣耀,又危险万分。
“未雨绸缪是应该的,但却没必要忧心忡忡地过日子。我跟您讲讲江南的好风光吧,到时候咱们每处都走上一走。江南的美食也不错,我比较喜欢这边的汤,原汁原味儿,菜就偏寡淡了,也不怕,咱们有厨子,我做的饭菜也勉强能入口。”
郑榕微笑地听着翁晓晓的介绍,时不时地搭上两句,这平稳的心态都快赶上她了。儿子好眼光,下手也快,要不哪里能轮到他?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一路上,翁晓晓、康宝轮流或一起陪伴着郑榕,难熬的旅途都变得轻松愉悦起来。说说笑笑间,一天天就过去了。
八月初一,浩浩荡荡地一行人进了扬州城。
......
小洋听到外面的车马声,赶忙跑了出来。一看这漫长的队伍有些傻眼,谁家停在这里呢?
“主子,主子,是您回来了吗?”
春霞闻声先跳下车,迎上小洋,笑着打了个招呼。
小洋只对春霞勉强笑了笑,就往后面跑去,“主子,您回来的太好了,庄子上出了大事,凤姑一早就赶了过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何事?”翁晓晓跳下车急忙问道。
“小的也没听全,只知道是伤兵在闹事。”
翁晓晓办完京城的事情急忙赶回扬州,也是记挂着伤员的安顿问题。
只要闹事儿便小不了,“我这就赶过去,小洋,后面车里是贵客,让秋月好生安顿。”
小洋忙应了下来,跑着回去喊秋月、小海。能不是贵客吗?后面的护卫都十几个,个个威风凛凛。
“平安,给我牵马来。”翁晓晓吩咐完,几步来到后面的郑榕车旁。
“夫人,庄子上有点急事,我现在就得过去一趟,您先进院休息,失礼了。”
刚才的对话,郑榕在里面也听了个大概,这会儿也不是询问的时候,撩开车帘嘱咐道,“忙你的就是,也顾着点自己。”
翁晓晓笑着行了个礼,翻身上马,一路绝尘而去,平安、顺遂紧随其后。
郑榕一点都没觉得被怠慢,心里还忍不住夸儿子有福气,找了个能帮着他扛事儿的好媳妇。
秋月领着人迎出来,并亲自领着郑榕、康宝进了正堂休息,再留下春霞招待着,她去安排客房,安置那些随从。
夫人是主子的未来婆婆,春霞已经悄悄告诉了她。主子有了好归宿,秋月忙得很带劲。
头次上门,这可怠慢不得,秋月先选了挨着凤姑的上房,让甘嫂打扫了一遍,她亲自去库房拣选要用的物件。见夫人衣着简朴,便没弄花里胡哨的装饰,只摆进去料子最好的铺盖,坐垫也换成了崭新又大方的式样,家中最名贵的茶具也摆了进去。
康宝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应物品都是小姑娘喜欢的。
这些收拾好,秋月便请她们回房梳洗休息去了。
......
郑榕早在进院的时候便留心看了看院子,这是媳妇自己置办的家业,再小也很可贵,何况还不小呢。
“夫人,这铺盖被褥的料子都不错,还换我们自己带来的吗?”郑榕只带了一直跟在身边的老嬷嬷。
郑榕在屋里转了一圈,“能在短时间内安排成这样,算是能干的了,不必更换。”
嬷嬷笑了笑,“一般的小门小户能有这个模样算是很不错了。”
“岂止是不错?姑娘只是不喜欢奢华罢了。孙嫂,我没照顾朔儿几日,这辈子注定欠儿子的,我一定得帮他稳住这个媳妇,我儿这辈子的幸福都在这姑娘身上了。”
“姑娘能遇到夫人这样的婆婆也是个有福气的,旁的小媳妇不受蹶磨都算好的。”
郑榕摆手笑了笑,“我就不明白那些人怎么想的,年轻时自己受够了婆婆的使唤,等自己老了,便报复到儿媳妇身上?实在没道理。”
老嬷嬷没接话,漠北虽苦,但夫人心里过得畅快,有些人看似风光,实则心里苦着呢。所以啊,这日子过得如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服侍郑榕洗漱换了衣服,嬷嬷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郑榕安心住了下来,比在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