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教导那绝对可以事半功倍,少走弯路。翁晓晓早有这想法,但是不好张口,怕人家没时间。现在好了,只是帮忙洗洗衣服而已,不要太简单了。
“春节后,我会辞去教职,在家专心读书。希望你抓点紧,能多写两本,早点赚到钱,日子都好过。”谈钱有辱斯文,可不谈钱,生活难以为继,他怎么着都要熬过最艰难的这一段。
“弟子领命,我会抓紧时间的。不过,先生也要多活动活动,听说春闱连考好几天,总有人顶不下来呢。”
关心总是令人心暖的,陆耀文淡淡笑了笑,“知道了,多谢。”
......
半夜起风了,凌冽的北风撞得窗户啪啪作响。
翁晓晓没见过这种场面,开始以为是有人在敲窗子,被吓了一跳。
幸好窗户纸没有破洞,风若吹进来,人就没法睡了。可就算这样,后半夜母女两个也都给冻醒了。
翁晓晓已经把所有的被子都盖在了俩人身上,无奈,还是冷,冷得睡不着。翁氏自己身上并不暖和,却还把翁晓晓抱在了怀里,想给予她一点温暖。母女拥抱取暖也只是好了一点点。
天亮后,翁晓晓哆嗦着起来,把所有的被子衣物都盖在翁氏身上。清点了一下家里的银钱,还有六两整银子和七百文散钱了。
外面的四口人雷打不动地在练着功,陆书生没出来,但是听得到东厢房的读书声。
吃早饭的时候,翁晓晓把缝制棉被跟棉衣的事情拜托给了陈婶儿,也不知道给多少工钱合适,便问了出来。
想着自己不去也少挣不了多少,陈婶儿便决定不收钱,纯粹帮帮母子俩。
陈家仗义,翁晓晓也不好白白要人帮忙,“你们的表演我也看了不少,有点建议,不知道当不当讲?”
他们都知道翁晓晓脑子灵活,才来没多久就跟着陆先生读书了,能给他们出出主意多挣点,自然求之不得。
“翁晓你大胆地说就是,都想日子好过些。”
“任何表演都要推陈出新,不知道小翠姐姐可会剑舞?陈叔跟陈大哥可表演过硬气功,徒手劈砖头,胸口碎大石这一类的?”
陈城一听这话不太乐意了,“翁晓,我们虽然不是武术世家,但也是正儿八经练的功夫。怎么能跟一般卖艺的力士相比?”
这是嫌辱没了他们的功夫?
翁晓晓并不恼,笑着说道:“陈大哥,反正这几天在天桥我没看到劈砖的表演,只要足够新鲜,就会有人看。武功的一种美,不就在于力量吗?这并不掉价。那有没有想过凭着你的功夫去做别的?”
陈婶儿听到这话,使劲朝着翁晓晓眨了眨眼睛。
翁晓晓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陈城怕是早就不想在街头卖艺了,只因家里压着不放。尴尬地咳嗽一声,“小翠姐是姑娘,你的剑术中可以添加一些舞蹈的美感,再换一身飘逸的练功服,效果肯定不错。”
翁晓晓转到武器架子前,“你们对打是不是可以换个场合?增加一些梅花桩或者其他障碍物?”
一番话,令四个人都陷入了沉思状态。
“我看可以试试,不变变就真没有客人了。”陈大叔一言定论,“他娘,你今天就留在家里给翁晓把棉被、棉衣赶出来,翁家嫂子病着受不得寒。”
陈婶儿也痛快,“那行,胡同旁边泥瓦匠那里应该有红砖,你们要不要试试?”
陈叔点点头,带上东西领着儿女就走了。
买布料、棉花,肯定不能让人家垫钱,翁晓晓问清了大概的花费,就把钱给了陈婶。她自己也背着背篓出了门。
......
寒风起,街面上人流稀疏得很。
翁晓晓先去了菜市场那边,天再冷,也要买菜吃饭,这里的人流量比天桥还多些。还是边尝边卖,到午时竟也卖出去了将近一半。
“哥哥,行行好,给我一块饼吧。”
翁晓晓刚咬了两口,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姑娘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饼子再硬,她好歹还至于饿着肚子,可面前的小姑娘,不过七八岁,瘦的皮包着骨头,身上还是单衣,冷得瑟瑟发抖。
真是造孽哦,看着小姑娘,翁晓晓吃不下去了,把自己刚咬过的一块掰下来,剩下的大半个给了她。
“谢谢,谢谢,哥哥真是好人,会有好报的。”小姑娘接过来,弯着腰连连道谢。
“快吃吧。”
小姑娘咧咧嘴,“我哥哥病了,这个要留给他吃的。”说着就把饼子小心翼翼放进了怀里。
掏出几文钱,放在姑娘手里,翁晓晓就起身走了,实在看不过去,却又无能为力,还是甭看了,可怜人太多。
康宝紧紧攥着钱,给翁晓晓的背影鞠了一躬,这是他们兄妹的救命钱。
......
午时人流更少了,翁晓晓没生意,便去杂货铺给翁氏买了个汤婆子。现在还不至于屋里烧炭火,但翁氏没活力,必须靠着外界的热源来取暖。
买完东西,闲逛着便问了问炭的价钱。通过比较,在一户炭农那里,定了一百斤中等炭火,明天给送到家里。想着这东西越冷越贵,该买的还是要早点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