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皓也没想到,那些原本用来当木头桩子的工具人,竟然被他们抬走了。
好家伙,这群人,属土匪的吗?
当真是见什么拿什么啊!
时皓抬手,想要丢出石子,给这些人以警告,自己跑就得了,怎么还偷东西呢。
可想到主子所言,让这被点了穴的人饿死埋了,一时间时皓就有些犹豫要不要出手了。
若是将来少将军后悔了,手上沾染了这么多无辜者性命,到时候该怎么办?
他们都是军旅之人,杀伐果断,可他们刀下的亡魂,那全都是该杀之人。
两方交战,还不斩来使呢,这些使节全都是给它们少将军赐婚而来,也......算是来使吧。
总之他的潜意识里,就是不该对他们下手。
要不......就让他们把人偷走?
人被偷走了,若是出了事,那就不关他们将军府的事了吧。
他这边已经把脑子里想法捋顺了,可任许知找来这帮人的身手......实在是太烂了。
一个个的连轻功都不会,逃跑竟也这么慢。
其实那些土匪们,也确实尽力了。
他们若是自己跑,此时应该已经能逃出院子里。
可他们还想把那些动不了的人带走。
手上、身上,全都是粪便,滑溜溜的,偏偏那些人不能动,胳膊抬不起来。
就算底下的人,两人一组,托举着,墙头上的人还是抑郁了,抓哪啊?
总不能薅头发吧?
就算是发了狠薅头发往上拽,这滑溜溜的也薅不住啊!
匡河清也抑郁了。
他在外面看了半天,每一组的人都撅着个屁股蹲,在那好像在卖力气,也不知道干啥。拽半天,也不见个人影出来。
匡河清又发了一声撤退的鸟叫声。
“撤啊,都干嘛呢!”
急死他了。
匡河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咬牙切齿的说着。
正屋的油灯,突然亮了!
再顾不上脚步杂乱,他又打了手势,那些负责外围接应的人,一拥而上,跳上了墙头,纷纷往外拽人。
一个、两个、三个......
来不及了,院外墙根底下,也没人接了。
薅上来的人,就往下扔吧。
匡河清:......
什么玩意?这些被丢下来的东西,是......人?
苏公公吗?怎么这么多!
前几日时皓不在之时,夜里都是穆交自己盯着。
今夜,他困极了,将一切交给护卫,自己倒是睡的很深。
可窸窸窣窣的声音,终究是弄的太大声,还是将他吵醒了。
漆黑的房中,穆交感知了一下,院子里竟然多出来这么多人!
他猛地坐起身抬手点亮油灯。
时皓瞬间就注意到了主子房里的光亮。
完了,主子被吵醒了。
他的送人头计划,不得不就此搁浅。
原本还想着,让那些人多偷走点人,这回也不行了。
时皓吱嘎一声,将原本只有一个缝隙的窗扇敞开。
只一声,就吓坏了院中之人。
当即就有人喊了一声:“撤!快撤!”
依照匡河清之前的部署,若是被对方发现是应该撒迷药的。
可现在满兜子尿,哪还有迷药可以扔。
这应该就是他们头所说的,如遇极端情况,无计可施之时,要第一时间逃跑,以保障兄弟们的安全。
那些个邦邦硬,还死沉死沉的“苏公公们”也顾不上往上推了。
可着自己人,跑吧。
就这还,扑通扑通,好几个掉下去的呢。
时皓:......
他主子都醒了,他是该出手呢,还是该出手呢,还是该出手呢。
“时皓!”穆交的声音响起。
时皓无奈,还是将手中的石子,丢了出去。
数到闷哼之声传来,紧跟着的,便是道道再次跌入粪坑里的声音。
天边吐出鱼肚白。
穆交家院子周边,更没人靠近了。
无他,太臭了。
这户人家,这是干嘛了?
Yue
太上头了。
匡河清怎么也没想到,只一役,便折损了三成兄弟!
这还是在时皓放水的情况下。
他算是懂了为何对方只有两人的情况下,任许知想要两百人前来营救苏公公了。
因为少了,根本就不够送的。
已经逃出来的兄弟们,低着头,颓废的一言不发。
窝囊。
他们还从来没有输的如此窝囊的时候。
连对方的人影都没见着,撒腿就跑,还有好多人没跑掉。
对方也是真的损,挖坑就算了,为啥还要装粪?
再看着他们救回来的一个个的,更郁闷了。
看衣着就知道,他们全都是宫里的人!
自然也就是与他们本就站在对立阵营之人!
而且,里面竟然没有苏公公。
任许知也是无奈,以为的算无遗策之计,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