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康的表情很严肃。
他不明白床上躺着的人怎么变成了另一个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进入这个房间之前,床上的人就已经换了。
而他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看过这个何蕊一眼,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发现,病床上的女人变了。
林钥和祁时对视一眼。
瞬间,她从病床上翻过去,便将陈柏康挟持在手里,短柄的小刀在黑暗中闪着月光,锋利无比。
林钥冷冷开口:“烦请陈董事长配合我们走一路,我的刀不长眼。”
她紧紧跟在陈柏康后面,小刀抵在他身后,时不时戳一下他,除了后腰处衣服时不时扎个小洞,后腰好像时不时传来的一阵刺痛。
也不是很容易发现他正在被人要挟着。
陈柏康沉着脸色,为了自己的肾,他也必须配合他们的行动。
一边冷兵器,一边热武器,他此时不能轻举妄动。
原本他打算出了这道门就用眼神示意黑衣保镖,让他们伺机而动的。
但是祁时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陈素筝在门口来回踱步。
看到他们出来,她立马吓了一跳:“你们,要回家了吗?爸,你怎么在这里?”
林钥和祁时没说话,前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陈柏康推给祁时,同时将陈素筝拉到怀里。
祁时手里的枪立刻抵在了陈柏康的后腰上。
抵在了刚才他被刀尖尖戳出的伤口上。
陈柏康疼得闷哼一声,却顾不得自己,看着林钥手里的刀,小声说:“我配合,我配合,别伤害她。”
这个女保镖挟持人质,根本不顾人质的死活!
陈素筝惊呆了。
她现在是……是被挟持了吗?
陈柏康带着陈素筝还有一个医生,一个“供体”走下去的时候,黑衣保镖还有点茫然。
“董事长,你们这是?”
祁时抵在他后腰的枪稍微用力一点,陈柏康皱起眉头,掩饰自己的疼痛,说:“我和医生要带她们两个再配下型,你就不用问那么多了。”
“好的!董事长!”
-
等出了医院,陈柏康十分愕然。
他重金雇了那么多保镖,没一个看得出来他被挟持了吗?
他们就这么两个人,轻而易举地就从这个医院不声不响地带走了他最重要的供体?没惊动任何人?
现在把他和他女儿也带走了。
也没人警惕。
陈柏康内心怒火滔天,但是现在碍于自己。
“少爷,上车!”林匙的车开过来,他车上空空如也。
陈柏康眯着眼说:“那个女人呢?”
林匙看他一眼,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肯定是送走了已经。”
陈柏康简直要气疯了,他看向陈素筝,冷哼一声:“这就是我宝贝女儿找的好朋友,连你的命都不顾,就要救别人。”
陈素筝的心情很复杂。
她谁也不怪,就怪自己,身体不好,命途多舛。
刚刚他们几个人在病房里发生了什么呢?
祁时上了副驾驶,林钥拉着陈素筝一起上了后座,要开车的时候,把陈素筝一把推进了陈柏康怀里。
看着他们的车呼啸而过,陈柏康立马打电话给了郑旭远。
“赶紧找一下何蕊!她被劫走……”
“爸!”陈素筝一把抢过他的手机,看着他,“别找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陈柏康瞪大眼睛,“你不想活了吗?找了这么久,这是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我活着就会有一个人要死掉!”陈素筝朝他喊道,眼泪润湿了眼眶,“而且就算移植了也会有排异的可能性!我还是有可能会死!用一个活人来换我的要死不死的命!我还不如直接死掉!”
“你!”陈柏康一个巴掌挥过去,陈素筝下意识闭上眼睛。
可是巴掌最终还是没落下来。
她颤抖着睫毛睁开眼,看向陈柏康。
她爸爸的俊脸好像一夜之间就苍老憔悴了许多,平时游刃有余的表情也消失不见,他的眼眶红着,两只手扶在她的肩上。
陈素筝甚至还能感觉到她父亲的手在颤抖。
“别说这种话,宝贝,不要再说这些丧气话来吓爸爸,宝贝一定会活很长很长时间,爸爸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只需要配合治疗,更长更久地活着,等爸爸救你,好吗?”
“爸爸!”陈素筝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他的怀里,用力点头,大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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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们的私人飞机已经到海城了,今晚没有合适的航班,这个时间,要想最快的时间离开湾岛,只能坐船回去了。”林匙一边开车一边说。
“嗯。”祁时应声道。
林匙深呼吸一口气。
刚才林钥把人吊给他的时候他真的感觉自己要升天了,还好一切顺利。
“程橙怎么样?”祁时突然开口道。
“暂时还没来得及取得联系。”林匙抿了抿唇说,他用余光看了一眼祁时,还是开口道,“少夫人应该没事,飞机已经平安到海城了,但是我们目前还不能和他们联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