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着的火焰仿佛要吞掉周围的一切,但火焰的中央却端坐着一个红衣少年,远远望去,他与周围的火焰几乎融为一体了。
近看下去,他的周围漂浮着淡淡的青色在保护着他,渐渐的越发的稀薄了。
木狼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居然很怕那人被地下的翻腾的岩浆和火焰吞噬掉。
不过眨眼之间,中央的人影不见了,一股凉意从脖颈处传来,是这蒸腾的空间里蓦然出现了一丝清凉,只是这清凉还带着无尽的杀意。
无极山地界,幽冥宫内,端坐的少年猛的睁开了眼睛,他记得那个人,记得那件事儿,那是一个女子,是那片火海的主人,多少年过去了,自己还是忘不掉当时心底泛起的寒意,那是第二次,自己仿佛看见了死亡。
第一次则是在苍梧,自己本是有机会杀掉他们的少主沣雷的,但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让自己功亏一篑。
那是个猎人,当时正好在苍梧附近打猎,恰好在追一只麋鹿,恰好到了沣雷闭关的静室,恰好遇到了正要杀掉沣雷的自己,就这样的恰好,让自己在苍梧所有的谋划都画上了句号,而自己却从来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如果不是走火入魔的沣雷,自己应该已经死在那里了,也不会再有那个烈火中的女子了。
他的异常惊动了与他对面而坐的老人,老人看着他沁出的满头汗水,问道:“又梦到她了!?”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已经确认了。
这里是一处山洞,山洞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阵法,四象八卦的痕迹已经破旧不堪了,但还是坚挺的维持着阵法的运转,同时吸纳着山洞中的灵气,汇聚到中央。
这里原本应该是一道灵脉所在,尽管过了这么多年,灵气依旧。只是现在山洞中的灵气似乎是被污染了,空灵之中带着一缕缕黑色的雾气,就好像一幅山河景明的画卷上盖上了一层半透明的黑色云纱,显得有些诡异。
阵法的中央有两个人盘膝而坐,一个老人,一个少年。
老人其实并不算老,毕竟还不是白发,他的发色是那种黑白相间的灰色,在这样的环境里,整个人好像也被染了色,就连肤色都是灰的,他其实不算肥胖类型的,但是因为身高有限,显得这个人短小精悍,眉宇之间透着掺杂了邪气精明。再加上他那灰色的山羊胡子,整个人又显得有些滑稽。
少年身上则透露着与这里极不协调的氛围,在他的周围有灰色的气息钻进钻出,就好像不听话的孩子,面对家长的教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般。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着精纯的灵力,就好像如果他愿意,可以驱散这整个山洞的灰色一般。
“这么多年了,她终究还是你的梦魇啊!”老人叹息着,有惋惜也有气愤。
“是徒儿无用。”
老人摆摆手却什么都没有说。
就这样许久之后,老人突然说话了,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听话吗?”
“师父,我···”少年言语踌躇,像是怕师父责问,又像是自责。
“玄冰殿传来消息了,要你去做人质,你怎么想?”老人的话带着难得的温度,他其实是舍不得的,这个在自己身边长大,一直陪着他的徒弟,听话、懂事,有时甚至觉得像是自己养大的宠物,对他来说是人生中的一个慰藉,也许是唯一的慰藉。
“师父,我愿意去,他们早晚都会来的,不如趁他们还没有团结到一起,个个击破。”少年的语气狠戾乖觉,说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应该说的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沈沐冷不好对付,我怕···”
“师父不必担心,那沈沐冷虽修为绝世,我定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常年在雪域闭关,不知外事,我定能杀了他的,师父还不知道我吗,我杀人可是极少用剑的。”少年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他知道他师父是担心他,和他的师弟们不同,他是师父一手带大的,是彼此最亲的人。尽管外面流言纷纷说师弟是师父的儿子,是师父流浪时的露水情缘,师父从来没有承认过,只是也没有反驳过,但每逢自己与师弟意见相左师父都会站到自己这边,从无例外,即使他知道自己是错的。
四千年前自己被明离宫的两个人毁去真身,伤了神魂,师父为了给你自己疗伤,找了无数的真身去寄居,但因为神魂受损都不长久,最后更是去到了千泽岛拿到了须菩提。
只是拿到的须菩提只够养魂,想要塑造真身还需要大量的须菩提花,可是师父夺了须菩提后那棵树就缩到了地下,再也找不出来了。
后来在回幽冥宫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小乞丐,神魂不稳,但是那具真身确实在是不错,天资聪颖,但也许是缺少门路,所以修为很差,这具真身给他自己简直是暴殄天物,于是师父便把他带回了幽冥宫中。
这小子虽然孱弱,但是意志却非常坚定,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自己的真身包裹在一道壳里,无论怎么做都赶不走他,在幽冥宫的地宫里,和他斗了近三千年,那小子打不过就躲进壳里,等我睡后就出来捣乱,这么多年我的修为长进不大就是因为他,把我存入气海丹田的真气都给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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