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没有直接回华水庭,而是转身去了天河。
萧笏依旧是一个人站在观星台上,一丝不苟的画着星星。旁边还有一个人陪着他。
是凉钰。
我朝他们笑了笑,问到:“你们认识啊?”
“当然了,这是我表兄。”凉钰无所谓的回答道。
“哦,那你对你表兄还挺好的。”
他们对望一眼,问道:“仙子这话是怎么说的?”语气中隐隐含着怒气。
我也觉得有些生气了,凭什么呀,我立刻回怼了过去,“大殿下给你自己的表哥安排了个好位置啊,每天在这守着,画两张图,就完事儿了,还拿那么多的俸禄。哼!”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呆在这里的。”
“好吧,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里多好啊,居然还不喜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想再听他们说话了,便离开了。
他们对望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那些巡逻的都去哪里了。
走到一处狭长的路上,在路的中间,立着一个人影。是囚蓐。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我与他对面站着,周围静悄悄的。不知道这里巡逻的守卫是被他支走了,还是本来就没有。
“好久不见,霜凝仙子!”囚蓐的声音充满了挑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到了天界之后,我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人,难道他认出我来了?
不应该啊,文意都没有认出我来,他怎么会?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我收了心神,淡淡的回答道。
此时的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左边竹林背后,晃动的身影。
他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与我尚有一臂的距离。继续说道:“仙子不认识我了?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装的呢?”
我也上前半步,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怎么会。不记得呢!阁下与司徒晟的那一架,打的甚是精彩呢。本座。毕生难忘!”
“你···,你在说什么!”
“哦,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我低头浅笑了一声,继续抬头说道:“那你还记得。千泽城吗?”
他后退一步,瞳孔张开,好似看到了什么怪物,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我没有回答他,寒霜刃穿过了他的喉咙,在脖子靠后的位置。
我本是是反手握刀,刹那之间,穿透脖子的刀锋,从右后切向了左下,温热的鲜血,洒在脸上,我能感觉到,右半边脸上,喷洒的血污。
我直起身子,看向倒在地上的人,整个脖子都只剩下左后方的皮肉还和身体连接在一起。地上鲜血横流,不多久便能在月光下,映衬出我撒满血污的脸。
将寒霜刃缓缓收起,右手摸了一下脸,划过嘴唇,瞬间便像是地狱出逃的饮血恶鬼。
我离开后,公孙憬悦和陆垠出现在尸体旁边。
“她是···霜凝!”
“她一直都是霜凝!”
“千泽城的事情怎么会和文渊星君府扯上关系,还有······”
“还有司徒晟!”
“动手还算利索,没留下什么证据。先别管了,走吧。”
他们离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他们去到了方才萧笏和凉钰所在的观星台。
“你们好像来晚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凉钰不解的问道。毕竟这两个人与时间一道,向来严谨,如今却晚了半刻,才让他有些疑惑。
“没有,只是绕了那边树影婆娑,便绕了一段路,脚程也慢了些。”公孙憬悦淡然的回答道,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原来如此,”四人坐下,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只是,这天界拉拢公孙憬悦的人甚多,可他却不知何时,与凉钰达成了统一,交往如此私密。
我缓步回到华水庭,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但在华水庭就没这么好运了。
泾牧和洛依婉在我回小院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见到我回去,连忙上前,却被我脸上的血污吓得倒退了一步。
但他们终究是见过世面的,很快便镇定下来,问道:“你这是去哪了?”
“没去哪,只是见了一位故人。而已。”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还以为我杀了囚蓐。
囚蓐是文渊星君府的嫡子,谭静慧虽然不是他心之所向,但基本的尊重还是有的,对待这唯一的嫡子,也是费劲了心思的。
如今,他死了,天界势必会大查特查,否则以文意的人品,一定会大闹一场的。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会如何收场。
我回到屋里,洗净脸上的血污,换了身衣裳。环顾四周,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我的。而且现在出逃不知道是不是来的及。
最重要的是,文意,还活着。
我在床上坐下来,又想起了清钺的话。
方才,我并没有留下证据,只要我不承认,应该没有人能定我的罪。更何况我现在住在华水庭,若无真凭实据,他们应该也不敢来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