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衡见此,满意地拍了拍手,笑问众人,“本侯最近新学的枪法,还不错吧?”
枪法?
楚琛及其他人:“......”从没见过,这样使长枪的。
别人都是回马枪,梨花枪,横扫高挑......谁把长枪当鱼叉使啊!
成格的侍卫,捡起掉到地上下巴,由衷赞道:“侯爷真是臂力过人啊。”
“过奖过奖,还得有劳阁下,帮本侯翻译审问。”
“侯爷客气了。”侍卫抱拳一礼,随容时一道抓人审问。
而趁容时审问之际,容六几个,将剩余将领给捆了。
人质数量,成倍上涨,乌孙一方也总算是彻底安分下来。
然,此消彼长。
阿巴斯泰,回到自己帐中,由军医包扎好额上伤口。
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某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他的属下走过来,偷瞄一眼阿巴斯泰的脸色后,道:“头儿。”
“我先前听乌人说,咱们以前老祖宗那辈,就和梁国干过架,咱们可是有血海深仇的。”
“虽是过去两百多年,但前些日子梁国那边,不还就此事产生了民愤。”
“您可不能真被谢玉衡那小子,给忽悠了啊,咱们投降后,保准没好日子过!”
阿巴斯泰狠狠一拍桌子,“要你说,老子心里门清!”
“成格那狗娘养的,直接就降了,老子本想不降的......”
他说着,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哪怕包扎了仍疼得紧。
属下眼珠子一转,谏言道:“咱们不能和他硬碰硬,得智取。”
阿巴斯泰,没好气白他一眼,“呵,安达不是智取?现在呢?”
“小的见成将军领兵往东而去,估摸着今晚梁军就得到咱这,咱们可以......”
却说容时那边,审问人数,未过五人。
便有将领招架不住,全都招了。
谢玉衡垂眸,看着将领画在沙地上的简易地图。
裴家后人所藏之处,还在乌孙大营后边一些距离。
看来,唯有等刘副将带人来了,方能去营救。
......
浮云流动,日渐西斜。
刘副将率兵赶到乌孙大营时,就见营门口,一人一桌一亭盖。
旁边还有一串被捆的粽子,透过鹿砦空隙处,可见营内尸体遍布。
那是,不久之前,营内大头兵组织的,营救将领反扑行动。
本想以人海战术取胜,谁知一个天雷,就能瞬间放倒十数人。
此刻,营内一片死寂,唯有伙夫营,升起徐徐炊烟。
红衣公子,坐于亭盖之下,唯一的椅子上。
其长腿随意交叠,单手侧撑下颚,有人打风,有人递水果,好不自在。
而楚琛,这个混子,哦不,大梁的瑞王正坐在草垫上,与容六、容八打叶子牌。
刘副将看得目瞪口呆,反手给了自己亲卫一个大嘴巴子。
亲卫:“???”
他抚着发疼的脸,一脸不解,“将军?”
刘副将侧首,看向他,“疼吗?”
亲卫表情有片刻纠结,参军哪有不受伤的,可当兵的怎么说自己怕疼!
他摇头,咧嘴一笑,声音坚定“不疼。”
“老夫果然是在做梦。”
刘副将喃喃,抬手果决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亲卫要拦都来不及。
啪的一声,响亮极了。
众人纷纷抬眸,疑惑地看着刘副将,都到近前了,不下马这是在作甚?
刘副将强颜欢笑,“呵呵,有蚊子,这夏天到了,蚊子就是比较多哈......”
此时太阳虽已西斜,但荒漠少树少水,依旧热得慌。
楚琛左顾右盼,巡视一番,嘀咕道:“这天儿能有蚊子?也真是奇了怪了。”
短暂的尴尬插曲后,谢玉衡同刘副将,将营中情况交代完毕。
临了,又提醒一句。
“本侯估摸着,阿巴斯泰,不一定会真心投降大梁。”
“若想求得一条生路,晚上许是会有动作,刘将军且小心些。”
“让将士们,都吃自己带来的干粮,也莫要在营中随意饮水。”
刘副将点头,“我知道的,侯爷放心好了。”
她颔首,翻身上马,带着小队骑兵,往更西而去。
关押裴氏后人的地方,三面环着高大的沙丘,每日饮水,都需从乌孙大营运送。
至于水,那也是给他们自己士兵喝的,轮不到囚犯,顶多给几口不渴死就成。
看守枯燥而乏味,士兵们也多会给自己找些乐子......
一名士卒,刚从营帐内出来,正懒洋洋系着裤腰带。
忽见远处沙尘飞扬,隐隐可见有黑影往此处而来,就在他疑惑抬眸之时。
他脖子后方,无声伸出,一双满是污垢的手。
那手,没有指甲,光秃秃的,还流着血,诡异极了。
手背上,亦布满了新疤旧痕。
倏地,那双手掐上士卒的脖颈,可不过片刻,就被士卒掰开。
士卒骂骂咧咧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