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疼的。”
小太子对着皇后展颜一笑,而后不知想起什么,大惊失色摸向怀中。
早在她摔倒之前,先一步飞出去的朱雀,此时又飞回她的头顶。
“叽叽叽!”吓死鸟了,差点变成鸟饼了!
果然,靠得住的小娃,只有谢玉衡一个!
感受到某只的重量,小东西松了一口气。
玉衡哥哥教她那么——多,若鸟因她粗心而死,真的是无颜再见玉衡哥哥了。
而愣在原处的楚琛,亦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皇兄为人谦和,可谓是千古难得的明君。
可龙有逆鳞,为首便是皇嫂,其次方是小楚政。
万幸,没有出事。
楚琛回眸,看向谢玉衡,却见那少年长身玉立。
面上依旧风轻云淡,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惊慌的模样。
殊不知,谢玉衡背在身后的手中,握了一把手枪,指间悬停在扳机之上。
被亲人背刺,死过一次的人。
从不会将自己的命运,真正交付于他人之手。
楚珩望向小太子脚边蹦跶的鱼,其身上有一孔洞,正涓涓流着血。
他沉思片刻后,喃喃一句,“原来如此。”
谢玉衡手中,有着如此厉害的兵器。
所以,谢家压根不需要豢养私兵。
一时间,池边五人皆陷入沉默之中,连风也停了,四下阒寂无声。
良久,谢玉衡轻抬下颚,缓缓开口:“陛下就不怕吗?”
楚珩低低一笑,摸了摸小闺女的头。
随后,站起身扬声回道:“这不是玉衡送于我的大礼吗?有何可惧?”
谢玉衡轻笑一声,身后的枪在指尖旋转一圈,收入空间。
她走近天子一家,“臣仔细分析过,若扶桑来犯,便可形成三面楚歌之势,若此时......”
楚珩闻言,“吾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上京的五万精兵,未曾调动。”
“臣要一万。”
楚珩微愣,很快明白过来谢玉衡是何用意,果断出言拒绝,“不行。”
“常年训练的将士,疾行赶路身体都吃不消,何况......”
若是步兵,高强度赶路,便是走死的都有。
至于骑兵,虽不用自个腿脚走路,可只要在马背上颠簸半个时辰,屁股就疼得不似自己的。
颠簸一天,五脏六腑更是如重新安置一般,浑身酸痛。
楚珩可不觉得,谢玉衡这病秧子的身子骨,能吃得消那个苦。
别到时候,万一噶在路上。
那他上哪再找个,脑瓜子聪明的托孤大臣去?
至于,政儿适才用的那物件。
威力虽大,可数量多少暂且不知,对面可是五十万大军啊!
谢玉衡见他眼中担忧不似作假,沉声道:“自安凡入京,已近五日。”
“那书信,想来前两日,就送至乌孙大将军手中。”
“不管什么内乱,如今已近一旬,想来也该处理得差不多了......”
......
乌孙边境。
大梁京师已月上柳梢时,在乌孙却刚刚落日。
一名十四五岁的姑娘,艰难行走在沙漠之上。
她的嘴唇干裂出血,步伐沉重,随时有晕倒的可能。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找到水,想来不久,就能追随祖母而去。
只是,她还有任务。
姑娘抬手摸了摸怀中一封信笺,她得去告诉大梁人。
告诉大梁皇帝,暗中掌控楚氏皇帝生死的,不止有徐家......
她还想看看,传闻中那位惊才绝艳,六元及第,大梁天子宠臣的表哥。
想让表哥帮忙,寻一寻,裴家男丁可还有的后人......
王太后总说表哥人坏,既然她说坏,那表哥人定是极好,想来一定会答应的?
可,她真的好想喝水啊......下一息,姑娘眼前发黑,腿脚发软,晕倒在地。
而就在她晕倒后不久,她来的方向,大批骆马踏起尘沙飞扬。
骆驼或马背上的士兵,皆是乌孙人打扮。
有眼尖的士兵,一眼就发现栽倒在地的姑娘,连忙唤道:“头儿,那有个人!”
......
次日,晨钟后,万门开。
谢玉衡一袭朝服,从江陵侯府中走出。
自昨夜与楚珩彻谈后,便让她直接回了自己府上。
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
更遑论,以江陵侯府的装潢,称为金窝窝也不为过。
家人在侧,美鸟在怀,可谓是好不自在。
只是刚行出府没几步,一匹快马将将从几人身边路过。
就在谢竹书嘀咕,“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时,那马又回来了。
马背上的人,看着谢明礼,激动地唤了一声,“明礼大哥!”
谢明礼闻言,微眯起眼,目光在其满是风沙的脸上,打量一番——没认出到底是谁。
他迟疑问道:“你是?”
“我,谢虎,虎子啊!”谢虎往手上吐了口唾沫,而后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