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其母,多年以来,亦是每年给并州军营捐棉衣。
想来后边那位女子便是,只是......男女有别,哪怕对方年纪不小,也不可直视啊!
将查验路引户籍之事,交于另一位同僚,侍卫带人去搜马车。
大抵也就看看车厢内可有藏人,并不翻动任何东西。
只是,大多数马车内放着书籍。
还有个马车没安车厢,唯车板拉着一块大石头,真是叫人看不明白。
侍卫挠了挠头,返回最前面,“没有藏人,准以放行!”
浩浩荡荡地车队,往城内驶去。
而侍卫沉思片刻,还是决定,着人去给顶头上司陈秋通报一声。
不过,倒也不用他通报。
车队一路无阻,甚至未曾在江陵侯府门前停留,直接去了皇城右门外的登闻鼓院。
谢春喜看了谢庭江一眼,上前,取下大鼓槌,一下又一下往鼓面敲击。
祖父总说他是个文弱书生,锄头都不会拿,鸡也不会杀。
若祖父在天有灵,请好好地看着他。
今日便是把这鼓敲破,他谢春喜也不会喊累!
咚咚的鼓声,响彻长街。
吸引住不少来往之人,驻足观看。
“这谁啊?遇到了什么事,竟需敲登闻鼓!”
“不知道啊,自咱陛下登基之后,时常派御史巡视各州。”
“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有啥大的冤情啊。”
也有好心人大声喊道:“老哥你有功名不?我是个秀才,要不要我帮忙啊?”
“对啊,没功名敲鼓需受刑的呢。我也是秀才,要帮忙你尽管说!”
谢春喜大声回道:“多谢各位好意,我有功名在身的!”
只是喊完,他就不免再、再、再不知道多少次,为谢庭江感到可惜。
一次参军,便毁了容颜,脸上留疤不能参加科举。
唉,也不知道庭江哥咋想的,朝廷邀他做国子监祭酒也不当。
多可惜啊!
好些进士,一辈子都爬不到从四品之位呢。
譬如他那便宜上门女婿......这么多年,才混上六品之位。
当然,最没用的还是他,几次参加会试都榜上无名......
如此想着,谢春喜化悲愤为力量,将登闻鼓敲得更响了些。
登闻检院内......轮值的判院官,本是便秘多日,今儿好不容易来了便意。
刚坐上恭桶没多久,便听见久不响的登闻鼓,咚咚作响。
但这又说回来,好不容易通了,便如同泄洪的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判院官连忙出声朝门外喊道:“快去看看院外何人敲鼓,将人先请进来。”
是以,当谢庭江一行被请进院内,并未见主官,状纸亦是无处可递。
谢庭海悄咪咪给旁边的差役,塞了个银锭,悄声问道:“你家大人呢?”
差役将银子推回去,大咧咧道:“大人便秘多日,这会儿正在拉屎呢,几位稍等!”
他适才可是看了户籍,江陵侯家里人,这谁敢收银子啊?!
要知道,江陵侯还有另外一官职在身——左佥都御史!
虽然这会儿,人是进牢里了,万一东山再起呢?
刚从后堂出来的判院官:“......”
就不能换个文雅点的说法,说出恭不成吗?
唉,真是服了!有这些属下,他阳寿都要短几年。
判院官走向公案桌,瞪了先前说话的差役一眼。
方拿起惊堂木,往桌上一拍。
满堂肃静!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谢庭江将状纸递给差役,撩袍利落一跪。
“草民谢庭江,乃荆州江陵城清河村人。”
“状告莲勺池家池观旭,栽赃陷害犬子谢玉衡!”
“这......”判院官傻了眼。
这事牵扯之大,不仅仅是栽赃陷害,那么简单啊!
判院官一挥手,“先起来吧,这事我这管不了,得上报。”
“有劳大人。”谢庭江起身,又不卑不亢拱手一礼。
“唉!”判院官摇头,造孽啊。
平日也没啥事,一有就是大事。
无奈,正因为是大事,所以不得不上报!
判院官忙不迭从后门入了皇城,一路小跑着到了承天门前,又气喘吁吁走到垂拱殿前。
待侍卫进去通报之后,判院官这才有空,将状纸展开看看。
不瞧还好,一瞧,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侍卫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陛下同意了,大人请进。”
判院官讪笑两声,视死如归般步入殿内。
殿内各重臣仍在,还有一舆图悬挂着,上面用不同颜色的墨迹,标明着各关隘。
想来若非事关江陵侯,他也是进不来的。
判院官忙不迭垂下眸去,颤颤巍巍上前,递上状纸,“微臣见过......”
“拿上来吧。”话未说完,就被楚珩直接出言打断。
陈秋上前,将其举着的状纸接过,转递给楚珩。
白纸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