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女扮男装,不曾在外人面前出过纰漏,因为芯子是大人的。
而太子平日里的行径,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小孩。
能多年不被外人发现是女儿身,除了太子出生近五年,却不曾出过皇宫。
对于小东西自己的嘴巴,也有严格要求。
见谢玉衡久久不言,陷入沉思的模样。
楚珩含笑,问道:“莫不是,玉衡觉得此举不妥?”
谢玉衡面色有些古怪,回道:“陛下如何抉择,不是臣可以干涉的。”
楚珩一摆手,“得,现在就你我二人,你也别和我来这套官话。”
“我还不知道你,许是因着你娘小时候,在孟家遭受的不公。”
“你对天下女子,并总是多一份关爱!”
楚珩看向谢玉衡,“我说得可准?”
“......楚叔叔圣明!”谢玉衡语气无比诚恳。
“那是当然,我跟你说,我这双眼就没有看错的时候。”
谢玉衡:“......”你说得都对。
楚珩看向谢玉衡,正色道:“如此,玉衡可愿护佑政儿母女二人?”
谢玉衡不答反问,“楚叔叔,可信任之人颇多。如陈秋、瑞王、太师一家,还有皇后母族季家。”
“为何偏偏就得选定了玉衡?”
“因为你足够聪明。”
“可聪明之人,往往更懂取舍,陛下就不怕有一日,玉衡将太子和皇后舍弃?”
楚珩挑眉,“你会吗?”
谢玉衡与之对视,不言。
平心而论,若皇后和太子不触及她个人利益,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她确实会护其一生。
楚珩叹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孩子,最是心软!”
“玉衡倒是鲜少被人如此评价过......”
“那是他们没眼光!”
谢玉衡腰间红玉之内,朱雀翻了个白眼。
它觉得大梁皇帝,该去太医院看看眼睛!
这厮暗戳戳谋划着,让扶桑留岛不留人。
心软这玩意,和谢玉衡挨得着一点边吗?
楚珩看着谢玉衡的眼,再次问道:“如何?”
谢玉衡移开视线,望向一旁摇曳的烛火。
“陛下就不问问,今日我于先生,在谋划什么?”
楚珩无所谓道:“你们不是在给池观旭挖坑吗?”
“害,这有啥的,要不是直接砍了池家,乌孙会以此动兵,我早就想砍了!”
“是,也不是。”
楚珩:???
“臣之先祖,另有其人。”
“但臣也想试探一番陛下的想法,谁知乌孙的人,来得如此不善。”
楚珩自然也不是个傻的,顿时明了,是试探君心,是否到了卸磨杀驴的时候。
楚珩都给气笑了,没好气弹了谢玉衡一个脑瓜崩。
“合着我在你这小家伙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谢玉衡摇头,“楚叔叔不是这样的人,但,皇帝向来都是如此。”
皇帝杀功臣的事,望观史书,比比皆是!
就连谢谦,亦是如此。
楚珩细细一想,“你这担心,倒也不无道理。”
“可我还是不解,若我真的如此,你们谢家,又该如何?”
谢玉衡摸了摸鼻子,“不如何。”
也就挑个时间,把皇宫炸了......
楚珩恨铁不成钢道:“先前还说你聪明呢!”
“这会儿看,倒是蠢得不可救药!”
“以卵击石,你这孩子莫不是个傻的......要试探君心,也要等你二哥手里兵多了再说啊......”
看着楚珩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
谢玉衡垂眸,乖乖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训话。
只把楚珩说得口干舌燥,抓起茶壶倒了杯茶,咕噜噜喝了个干净。。
而后怒道:“司杨这俩老东西,你年纪小犯傻,他俩也跟着胡来!”
“没有,师叔是被先生强行绑上船的......”
楚珩悟了,合着俩老头破相,是自个打架打的呗!
只是......“你们谢氏先祖是谁?”
“不是谢平安,至于别的,陛下到时候就知道了。”
楚珩在脑中,将自己所知的谢姓英杰过了一遍,也没个对得上号的。
前朝倒是有个叫谢小娥的姑娘,乔装打扮,替父报仇。
可那姑娘最后削发出嫁,当了尼姑,没听说有后人啊!
正想着,陈秋带着皇后和太子回了来,同时还带来一消息。
“陛下,今儿临夜禁之时,有崇仁坊的举子上报。”
“说是亲眼见到安凡带人,在临街酒楼上看大梁百姓内讧。”
“其中有一个随侍,还说安凡一石多鸟。既恶心了梁国君臣,又动荡了其民心,还不动声色......”
楚珩挑眉,“不动声色什么?”
陈秋一摊手,“后面就没了啊,那举子估摸着乌孙人别有阴谋,就上报到京兆伊去了。”
楚珩沉思片刻,看向小太子,道:“这几日你便在此,同你玉衡哥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