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面含怒气,声音冷然,“朕倒要瞧瞧,到底是他乌孙联军厉害。”
“还是我大梁百姓众志成城,更胜一筹!”
众臣连忙齐声道:“陛下息怒!”
“天佑大梁,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这话,也就只能听听......
真打起来,还是得看双方实力。实力悬殊,若想赢,难呐!
楚珩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舆论导向,必须先行掌控。
方能达成,顺势而为之目的。
他看向杨成务,吩咐道:“杨卿,你现在就去找秉文那孩子。”
“让他快点把今日朝会之事,写成文章,速速刊印成报。”
“至于如何写,怎么写,你心里有数。”
杨成务恭敬回道:“臣知晓!”
陛下没怪罪,他和司近舟同流合污,他已极为感动......
工部离去后。
楚珩沉默着不说话,剩下五部官员,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刑部尚书颜敬之,那个迷茫啊。
他们刑部平时说忙吧,也挺忙的。
但打仗这种事,刑部帮不上半点忙啊。
要不等会儿回去,看看有没有可以抄家的,给国库补点银子?
他正想着,楚珩忽的一拍桌面,对颜敬之道:“让你手底下的人,别对江陵侯用刑。”
“住的地方,给拾掇好一点。”
说完,又吩咐陈秋。
“你去江陵侯府一趟,将事情同谢老夫人讲明,莫要老人家担心。”
“另外,将那几个什么七八九十的,带进刑部去。”
“这吃饭喝水的,总得有人伺候左右,记得别让旁人发现了。”
“是。”
陈秋应是,与颜敬之一同离去。
一直沉默的老首辅纳兰卿,乐呵呵开口道:
“陛下对江陵侯,倒是比对太子殿下,还要更体贴一些。”
连在牢里要有人伺候吃喝,都考虑上了。
说起太子,楚珩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也不知那孩子,摔得怎么样了......
到底是他与皇后唯一的亲骨肉,平时严厉,也是为了他以后好。
该心疼的地方,他这老父亲,亦是心疼的。
没法子,舍得了孩子,才能套住肱股之臣。
若他当真,意外五十岁之前离世......
希望小福星疙瘩,也能看在打小建立起来的‘兄弟之情’份上,厚待几分。
毕竟太子,情况有点特殊......
楚珩无奈地叹了一声,视线落回舆图。
舆图上,斯基泰人所居的地区,与大梁隔了一个大片沙漠,又一大片草原。
相当于从江南钱唐,到益州西南哀牢山的距离。
因相隔甚远,加之其又是游牧民族,除知其士卒彪悍之外,再无别的了解。
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知其彪悍,却不知其他,只会动摇军心。
没法子,只得暂时委屈玉衡那孩子。
希望他大梁的子民,都不是没有血性的孬种!
......
而皇城之外,安凡回到崇仁坊的住处。
顺便将江陵侯乃罪臣之后,被打入刑部大牢的消息,宣传了一波。
街道边,摆摊的小贩惊道:“什么,江陵侯乃谢平安的后人?”
卖肉的屠夫“嘁”了一声,“同名同姓的多了去。”
“老子的曾祖父还是叫苏四呢,和写词很好那个,同名!”
旁边凉州籍的老头,没好气道:“你个粗指头,懂个屁话,人家写词很好那个,是轼不是四!”
“什么四不四的,老子就一粗人,大字不识几个,不懂那些。”
“老子只晓得,俺们兖州,十几年没有再闹过饥荒。”
“管他谁的后人,老子就认定了江陵侯,是天大的好人。”
屠夫将刀往案板上一剁,入木三分,横眉竖目的,叫人见了一阵胆寒。
老头磕了磕鞋底子,阴阳怪气道:“是,你们兖州又不在边境,自然不懂我们凉州人,有多恨谢平安。”
屠夫嗤他一声,“大梁立国都两百多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亲身经历过呢!”
老头被他气得够呛,好半天才顺过气来,正要开口回怼之时。
就见一群文人装扮之人,熙熙攘攘,转入这条街。
为首两人,还拉着一横幅,上书:‘谢平安前朝罪人,为不实之史。’
老头站起身,声音颤抖,“不实,怎会记上史书?”
“你们这些小娃娃,不要乱搞哦,等会儿小心被京兆伊的差役抓了去。”
既为不实,他们凉州的百姓,岂不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骂错了人?
其中一姑娘,对他微微拱手,而后高声道:“家兄乃扬州举人,亦是去年的解元。”
“我自幼跟其身后,亦看了不少史书。”
“据我所研究,前朝之所以灭亡,源自严党一派,掌控朝堂。”
“而前朝末年,皇权旁落,如同傀儡。谢平安为天子之爱臣,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