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呀,那政儿要快快长大!”
“长大后,练字练得多多的,就可以帮父皇治理天下啦。”
小团子龇牙一笑,眼睛也弯成一道月牙儿。
多练字=可以帮楚珩治理天下?
谢玉衡不太懂,这两者,是如何划上等号的......
清润的嗓音里,带出几分笑意。
“臣记得,曾与殿下说过,如何治理百姓。”
“殿下可还记得?”
“嗯,这个,那个......”
小团子伸出爪爪,挠头。
玉衡锅锅,说过的话太多啦,好难想啊。
刚刚那句话,还是钟大人教给他的呢。
他来时,路上背了好多遍呢。
不过,这不可以告诉玉衡锅锅!
要是玉衡锅锅,嫌他笨怎么办呀?!
“为政,什么星辰?”
谢玉衡抓住小团子挠头的手,使其垂于身旁,温声教诲道: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意思是,以德治事,便会如北极星一般,群星环绕。”
小团子喃喃数遍:“为政以德......”
“政儿受教啦,多谢玉衡锅锅教导!”
小团子往后退一步,认真拱手一礼。
谢玉衡,完完全全受了这一礼。
末了,站起身,回以一礼。
随后,谢玉衡仰头看向太阳的方位,心下估算一番时间。
“殿下该去上武术课了,臣也还有公务在身。”
“好哒,那玉衡锅锅明日见!”
说是武术课......
奈何小太子丁大一点,也就跟着侍卫,扎扎马步,打打八段锦啥的。
两人相背而行,一人往宫外皇城而去,一人往宫内而走。
稚嫩的声音,回荡在两面朱墙之间。
“嬷嬷,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殿下该长大的时候,就长大了。”
“嬷嬷,你好像玉衡锅锅说的那什么,废话文学啊,说了跟没说一样......”
嬷嬷:“......”
她就是个做奴婢的,万一说错话,把太子教坏了。
不仅自己掉脑袋,九族也得跟着掉。
“唉。”
楚政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迈着小短腿,领着一大堆宫人,往东宫而去。
只是路过一处十字路囗时,隐隐听得太监骂人的声音。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真当自己还是举人老爷呢?”
“下贱的胚子,得亏皇后娘娘宽厚,不然早死了去!”
小太子面露不解,抬脚换了个方向。
又转过一个墙角,便见御用监总管,太监王喜,正在毒打一名宫女。
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宫女,被两个太监拦着。
宫女?举人?
小太子歪头,很是不解。
这厢,太监王喜也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是一回头。
见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忙不迭跪倒在地。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楚政扫了它一眼,也未说让它起来。
只是看向身着血衣,无力匍匐在地的宫女。
“这是在作甚?她犯了何错,要行如此重的刑罚?”
王喜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
“她贿赂御厨房的厨子,帮她夹带宫外的邪书入内。”
“殿下也知道,这书啊,字多,最是容易传递消息了。”
楚政单听它的声音,就知道它在撒谎。
因为他上次,把母后的牡丹花浇死了,也是这般心虚语气......
也是那时。
他方知,花花是不能像玉衡锅锅那样,一直浇水,一直浇水。
否则,花花是会死的!
不过,直接告诉玉衡锅锅,如何正确浇水,好像会伤到玉衡锅锅的脸面。
他想了好久,才想到两种,适合玉衡锅锅养的花。
还是怎么浇水,都不会死的!
一个是水仙,一个是碗莲。
水仙有毒,所以他让人,去扬州寻碗莲种子啦。
送给玉衡锅锅的,当然要是最好的!
一道虚弱的声音,忽然打断小太子的胡思乱想。
“回殿下的话......”
“奴婢,乃尚服局下,司衣局典衣。”
“奴婢确实贿赂了他人,帮忙携带书籍入宫。”
“却也不是什么邪书,更没有传递消息。”
她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本书。
太子身后的奶嬷嬷,睇了一眼,那是一本经注。
说起来这典衣,.真是一如既往的胆大包天。
当年女扮男装,与江陵侯同年参加会试。
因要沐浴更衣,方能入场,可不就暴露了。
皇后娘娘求情方保下其一条命,还给当了女官。
这会儿,又让人帮忙带书进宫,可不就是一如既往的胆大包天。
小太子看着书封上的名字,伸手接过,又翻看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