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唯有他运气好,可以解释得通。
可后来.......输赢次数调转。
十次,有七八次没压对。
老王劝他收手,说改日再陪他来。
可他先前,已经赢了那么多次,运气怎么可能一直差下去!
然事实摆在眼前,就是可能......
林梓眨了眨酸涩的眼,他身上所有钱财都被搜了去。
就连衣服也被扒了,送到隔壁当铺折了价。
另外,还欠下一千多两赌债。
他原本抱着,输了大不了跑路的心思。
可路引和户籍,也都被收了去。
哪怕想法子跑路了,没有户籍路引,出去也是寸步难行。
虽说找到上京的荆州会馆,也可补办。
可是,据闻金玉满堂赌坊,背后的老板和京兆府有关系。
便是补办了户籍路引。
他那被按下手印,签下的契书,在官府亦可生效......
他逃到天涯海角,只要还在大梁境内,就必须还钱。
好在,他还有个女儿。
“金花,金花......”
林梓一遍又一遍,呢喃着女儿的名字,犹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直到开市鼓响,才有小二打着哈欠,来给他开门。
小二看了眼林梓的状态,嫌弃地撇撇嘴。
扬手,将一件最便宜的短褐,扔向林梓。
短褐,还是别人穿过那种,也不知是从谁身上扒下来的。
林梓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抓过地上的短褐,往身上套。
期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也不知,是衣服本身携带着的粉尘,刺激的。
还是冻一夜,感染了风寒。
随着其接二连三的喷嚏,一股口水臭,从柴房内飘出。
小二皱起了眉头,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出言催促道:“快点的,一大老爷们,磨磨唧唧。”
小二说着,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王爷哪找来的大傻子,没钱还赖在赌桌上,让人宰。
身上仅一两多的本钱,能输一千多两不收手,着实大胆。
某种程度上,小二也挺佩服林梓的。
林梓哆嗦着手脚,穿好衣服,终于觉得身上暖和些了。
抬脚往前一走,只觉腿脚发麻,毫无知觉。
只能舔着脸,又向小二要时间缓解。
小二上下打量林梓几遍,语带怀疑。
“什么在东市有个当女掌柜的女儿,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这会儿,搁这拖延时间,等会儿想法子逃走?”
林梓哭丧着脸,连道:“不敢,不敢,小的是真的腿麻啊。”
他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
就是在赌坊外,抢了一妇人发间的簪子。
也就是那一次,导致他吃了八年国家饭!
隔三差五,到处辛苦劳作不说,工钱分文没有。
一年到尾。
吃的,翻来覆去也就几样,红薯咸菜萝卜汤......
小二睨他一眼,抬手将柴房门关了,外加落了锁。
一盏茶后。
小二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打手,重新打开柴房的门。
看得林梓,更是心里发凉。
无奈啊,只得带着两位大爷,出了赌坊。
再次行于青天白日之下,林梓恍若隔世。
不禁喃喃道:“若此次事情解决,我再也不碰赌了......”
林梓身旁,一左一右两个打手。
听得此话,嗤之以鼻。
能有几个赌鬼,真把赌戒掉的?
不过是现下兜里没钱,嘴上说说罢了。
“行了,咱哥俩没空听你废话,赶紧带路吧。”
说着,其中一个大汉,用力推了林梓一把。
林梓被推了个趔趄,也只能忍气吞声,带着人往东市而去。
东市,较之西市更加整洁。
街道两旁店铺的装潢,也更加好看。
就连门下悬挂的灯笼,都绘有精致的图案。
可当林梓,按着女子报上的广告地址,寻到成衣铺时。
只觉先前所见,都不如眼前店铺之华贵典雅。
门头悬一雕花匾额,上书三个簪花秀字——锦绣坊。
匾额之下,对着街道的,是琉璃拼制而成的‘墙’。
露出店内漂亮的裙衫,那裙子还穿在木头人身上,将每一团绣花都完美展示。
简直就是林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物。
一想到如此华贵的店铺掌柜,竟是他的女儿。
他觉得心中似有一股暖泉,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直把他浑身,都泡得舒坦!
可当他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的两个打手。
林梓心中的暖泉,顿时如遭倾盆雨雹,凉了个彻底。
苦涩一笑,抬脚往店内走去。
入了店,更是暖香袭人。
早就注意到他的男小二,上前拱手一礼,热情问道:
“请问这位客人,是想给令嫒还是令正购衣?”
“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