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接话道:“正是,正是!”
谢玉衡挑眉,这加班与否,全靠自愿。
正如云华几个,加值没有奖励。
同样的,按时下衙,也不会有人拦着扣钱!
谢玉衡递了一个眼神给谢云华,示意她们自行处理。
便持筷,用起膳食来。
谢云华微微蹙眉,“我等加值,是想多学一些东西。”
“陈同僚想早些回去,直接走便是。”
陈清搓了搓手,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应淮拦下。
周应淮拱手一礼道:“多谢告知,打扰几位用膳了。”
说完,拽着陈清便走了。
“莫名其妙。”
谢秀嘟囔道:“他想早些下值,有谁拦着他不成?”
“他老母卧病在床,又不是我的老母,也不是我们害的。”
本还有些郁闷的其他人,闻言皆是一笑。
谢明礼持公筷,剔去鱼腩的刺,后放入谢玉衡的食盘中。
温声解释道:“待户部旧账盘完,你们就得去工部。”
“之后,被派去江南造船还好。”
“若是分到勘察地质,少不得要跋山涉水,夜宿荒野。”
谢秀啃了一大口红薯,腮帮子鼓鼓的。
含糊道:“......合着,他就是不想离京呗。”
谢明礼温和一笑,并未出言否认。
谢玉衡垂眸,夹起没有刺的鱼腩。
送入口中咀嚼一二,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咽下。
她眉头微拧,心中盘算开来。
跋山涉水,勘算地质,少说也得花上三四年的时间。
尤其是秦岭一带,开山还是绕路,都需反复推算。
如此一来,到真正铺设轨道,起码五年以后。
届时......若无意外,大梁国库丰盈异常,便可对外动兵。
地盘打下来,总得派人去管理。
异族人,也得有人训化,洗脑遵从大梁的规矩。
可唯有一点,女子为官,若想走正常科举取士。
除非大梁现有的地盘,再扩大两倍,不然......
谢玉衡晃了晃头,将脑中思绪甩出,这些都还太长远。
眼前有更好的选择。
谢玉衡轻声道:“若几位姐姐,想往......走走。”
她手指往上指了指,继续道:“我倒觉得,可自请去勘察地质。”
左右这两年,朝中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在京,虽离天子近,容易入堂官之眼。
可受到的限制,也同样也有很多。
而火车铺设。
哪怕改朝换代,只要皇帝不是昏庸、贪图享乐之辈,大抵都会推行。
等大梁一京十三州铺满,还有很长的时间......
谢云华沉思不过片刻,与另外两人,互相对视一圈。
点头,齐声应道:“正好,我们也想去大梁各处看看。”
他人唯恐避之不及,她们义不容辞!
诚如谢明礼所言。
户部的旧账,不过是给新任算官们,学习用的。
还未过今科传胪大典,户部的账,便已全部核算完毕。
只是今岁科举,倒没有什么特别打眼的人。
毕竟上一届永平六年,才是神仙打架,还打出一个六元及第状元郎。
至于今科状元郎。
是一位来自益州的中年男子,还有些秃顶。
谢玉衡也只听甄酉谦,提及一句。
“他啊,是个怕媳妇的。用益州话来说,就是耙耳朵......”
而谢氏书院,参考七人。
其中以甄酉谦名次最佳,喜得殿试第二十七名,属二甲。
不过,甭管一甲二甲三甲的。
就是甲鱼来了,也得下基层干两年再说。
若是那等纸上谈兵之辈......
来来来,出门右拐,上林苑有请。
或者,到隔壁国子监,去当个司业,教书育人也是不错滴。
反正做不了实事的进士,你也甭想担有实权的职。
今年,没有万象国使团入京。
传胪大典,早在四月底便办完了。
是以,五月初一,一月一次的大朝会这日,一切如常。
倒也有异常,譬如最后面的绿袍小官,多了些姑娘。
好在今日未下雨,排到殿外老远的,九品末流小官们。
不至于一边上朝,一边沐浴。
“瞻笏——”
“山呼——”
“陛下福体万安!”
随着前面官员动作,一一见礼。
无人能知晓,谢云华此刻的心情。
哪怕站在最外层,见不到天子之颜,听不到帝王之音。
仅着一身绿袍,以女子之身,立于此处,她便觉得热泪盈眶。
而她也知,这一切都是家主的努力。
若世间当真有神明,应该是玉衡的模样。
八品以下着绿袍,七品至五品着青袍,四品以上着绯袍。
而此时,大殿之内。
一袭绯袍,锦鸡补子的户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