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徐泊闻捧着盛熊汤的小碗,吸溜一饮而尽,发出愉悦的兴叹。
“母亲,您是不知道。”
“儿子这两个多月在外面吃的,那简直是猪食。”
“乡村野夫煮的,难吃得要命,食材亦不新鲜。”
勋国公冷哼一声,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
“什么事都办不好,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徐泊闻不乐意了,“嘿,大哥你这话不地道啊。”
“你是不知道那娘们有多难搞,软硬不吃啊!”
徐老夫人沉声道:“再难搞不也是个女人。”
“实在不行,你又不是没有那种药。”
徐泊闻撇撇嘴,“那娘们身边有俩侍卫。”
“其中一个精通药理,催情药压根没有用武之地。”
“你就不知道把人支开?”勋国公拍桌,简直快被这弟弟蠢哭了。
“大哥站着说话不腰疼,哪有那么容易。”
“那娘们跟谢玉衡那小子一样,贼精贼精的,根本支不开......”
徐泊闻一张嘴,叭叭个不停。
反正就是不承认,自己办事不利。
气得勋国公脑瓜子嗡嗡的,直接甩袖而去。
看着大儿子消失的背影,徐老夫人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眸中又是一片精明算计之色。
屏退了仆人,无人知母子私下商议了什么。
……
而谢庭江和孟婉宁,亦未将徐泊闻之事,告知谢玉衡。
他们家衡衡,平时已够忙的了,这点儿小事怎能扰其耳。
只谢庭江,入了司远道的院子。
同小老头叙话许久,询问不少关于勋国公府的事。
“勋国公,与开国公都属开国功勋世家。”
“大梁建国至今,也已有两百余年。”
“各勋贵之家,早在陛下入主上京之前。便只剩名头,手无半分实权。”
司远道持盏喝了口茶水,继续道:“虽无实权,但底蕴深厚,亦非常人可比。”
谢庭江问道:“那徐家二老爷呢?”
司远道微眯起眼,沉思许久,才道:“徐泊闻啊,上京有名的浪荡子。”
“娶妻五次,皆和离。”
谢庭江剑眉微蹙,隐约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屋内炭暖话缓,室外大雪飞扬。
过了小年,离过年便越来越近。
江陵侯府隔壁的院子,在匠人们赶工之下,终于在廿七完工。
谢竹青等人便从江陵侯府,搬至隔壁居住。
只是临着侯府的墙,有一道小门,平日来往依旧便捷。
谢知意当然也有一栋房子。
太叔公见后直呼:“此生无憾!”
“我们家知意啊,那是一顶一的厉害,不输谁家男儿哈哈哈。”
看着太叔公开朗的笑颜,谢玉衡面上带笑。
女子本就不比男儿差!
太叔公笑够了,不知想到什么,低落出声。
“那是不是,再过不久,知意就要去并州了啊。”
谢知意给皇后瞧病之事。
谢玉衡同谢知意,还有许律,写往江陵的信中,都隐约提过。
所以,太叔公这才不惧舟车劳顿,定要来上京看上一眼。
战场无小事,万一......就是最后一面了。
谢知意与许律上前劝慰太叔公,谢玉衡则悄然退了出去。
少年负手而立,望向北方。
细细算来,三月之期已过。
而从知意不时进宫给皇后把脉,亦可得知,其身子骨本就健朗。
只是体寒,加之长期郁结于心,不利有孕。
现下身子已调理好,想来不久,就有喜鹊立枝头报喜。
正如谢玉衡所推测那般,自从前几日,满三月之期。
帝后情浓胜新婚。
又恰逢年假无事,简直是......腻歪得没眼看。
当日下晌,杨家祖孙二人,及傅清臣父母,登入江陵侯府之门。
傅清臣父母,皆是普通的农民。
儿子高中进士之后,日子才好过一些。
可上京盛大,居而不易。
老两口也依旧紧着吃穿用度,努力攒钱。存多了,便托人送至上京。
此次听闻要拜访,儿子的好友,及上司。
更是拿出压箱底的衣服,拾掇干净,生怕给儿子丢了脸面。
可入了江陵侯府,方知他们压箱底的衣服,还不如人家下人穿的。
不由心生几分忐忑,更加拘束。
穿过几条长廊,傅清臣带着父母到了中堂。
冲着主位上的谢玉衡,俯身一礼:“见过侯爷!”
傅父傅母依着葫芦画瓢,慢半拍见了礼。
“你我之间,何必多礼。”
“吾还未谢当年曲江宴上,傅兄为吾仗义执言呢,怎如此客气。”
傅清臣听谢玉衡如此说,只是浅浅一笑。
虽江陵侯未曾正式表示过谢意,可当初他亦不是图谢礼而出头。
纯属看不惯,池松那群人的小人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