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有钱了,不得消费点大梁的好东西。
买点丝绸、大米蔬菜啥的换换新口味?
如此一来,近几年都可与之西域,形成商业循环,互有来往。
户部官员们,自是举笏板赞成谢玉衡的提议。
钱,唯有流动起来,大家才能都赚到钱。
反观武官们听得一脸懵逼,啥玩意啊?
这钱不是左手倒右手?怎就赚了钱呢?
再说了,这么多商队遍地开花分流,乌孙昆莫能乐意嘛......
可言归正传,如何防御、反攻敌人,到底还是武官们更熟悉一些。
只是倭夷鼠伏海岛,因风之便,以肆侵掠,其来如奔狼,其去若惊鸟。
来或莫知,去不易捕。
武官们各出奇策,却总感觉差了点意思。
因大梁好几百年来,未有倭寇犯之,水师才刚有个雏形。
大型战船数量,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加之大梁海岸线之长,鬼知道倭寇会在哪里登陆。
谢玉衡垂眸,所以还是得全面发展,直捅老巢,方可永除后患。
临时朝会,一直近午时方散了去。
谢玉衡循着宫墙,往翰林院的方向走。
她身后,池观旭眼神晦暗,看了青衣官袍少年一眼。
他到现在都记得,这小子殿试那日,给他甩脸子!
他好心问候一句,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平生第一回!
池观旭压下心中愤怒,吐出一口浊气,抬脚往宫城城外方向去。
两人背道而驰,一如池谢两家。
池观旭已老,而少年刚刚崭露头角,风华正茂。
回到翰林院,谢玉衡俯首案前,思索着对倭之策,不时提笔记录一二。
扶桑人擅刀,属近战,与匈奴人截然不同。
对扶桑人,可先采用弓弩远攻消耗......
谢玉衡笔下忽而一顿,匈奴人擅弓,怕被近身,而扶桑恰恰相反。
也不知双方打一架,谁的胜算更大?
须臾,谢玉衡笑着摇了摇头,匈奴人亦算炎黄子孙,小八嘎可不是。
“大人,钟修撰求见。”
“让他进来吧。”
谢玉衡搁下笔,顺着明亮的墨迹又看了一遍。
确定无错漏之处,方拿起镇纸,压在纸张空白的地方。
一会儿的功夫,钟翰也已到了近前,他俯身一礼道:“见过学士大人!”
谢玉衡手臂微抬,道:“不必多礼。”
而后拿起案边的茶壶,给钟翰斟了一盏茶。
清新的茶香萦绕鼻尖,钟翰小声且快速的说了句:“多谢。”
茶盏触感温润,茶汤色泽清亮,入口鲜爽。
若非钟翰脸皮薄,又不喜与人相处。只贪这口茶汤,都要一日来寻谢玉衡三回。
吃了小半盏茶,钟翰方拿出一本书,犹豫着开了口。
“近日翻阅《齐史》我总觉有一处,不太对劲。”
谢玉衡挑眉,顺着他翻开的书页看去,赫然是齐代帝最后的为政时期。
“嗯......史书记载谢谦夺门之变,欲要谋反当皇帝。”
钟翰眉头紧蹙,极为不解,“可先前山海关之变,孝帝被狄戎人所擒。”
“是谢谦力挽狂澜,阻断狄戎南下之势。”
“若彼时其趁机夺位,比之书中所载,夺门的时间点更为合适。”
“可他并没有趁机夺位,反倒是择立新君,推了代帝上位。”
“何舍近而求远乎?”
谢玉衡执盖轻拂过水面,盖盏相碰,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少年抬眸,对上钟翰的眼。
后者眼中有不解,有生气,亦有了然......
钟翰不好意思地移开眼,挠了挠头。
正犹豫要不要说,野史所载的谢谦,是主张国重君轻之千古。
却忽然意识到,谢谦、谢玉衡皆为谢姓......
在他欲深思细想之时,谢玉衡出声道:“便将它暂时先拿出来吧。”
“等明年殿试后,再着新任修撰重修。”
“啊?重、重修?”钟翰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是他理解的那个重修吗?重修,不仅需阅读大量书籍。
最重要的是,得看看现下,可还有相关人物的后人尚在。
若身居高位,手握重权。
贸然修改恐会引其不悦,致使朝廷动荡。
谢玉衡轻笑一声,反问道:“钟大人拿书而来,难道不是正有此意?”
“下官确有此意......”
钟翰犹豫再三还是道:“可此事关系重大,还需陛下同意才行。”
关系,自然是池家的关系。
为一个早已死了五百多年的人,而与乌孙为敌,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届时,本侯亲自去与陛下说。”
得到谢玉衡如此回复,钟翰莫名觉得,这事兴许能成?
咳咳......毕竟那啥,不都在传江陵侯,是陛下流落在外的血脉吗!
送走钟翰,谢玉衡着人将那张,写有对倭寇之策的纸,给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