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楚珩同她讲过不少朝政,是以,折子看起来并不算困难。
时间在笔下悄悄流逝,期间还有陈秋来报。
已摸查到天竺国神药,入宫的渠道,太妃着人将宫城解了封。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季平君手持吏部左侍郎的折子,不知不觉看入了神。
此乃明年春后,关于明算科安排的表陈。
不由的又想起那个麒麟才子——江陵侯。
她莞尔一笑,那小家伙果如某人所说,是天生的经邦济世之才。
从未在明面上提及,让女子亦能参加科举。
只默默为大梁添了许多,需要明算科人才之事。
时推人走,缺随空出。
若非知晓武德司所调查的细枝末节,谁又能知道。
这一切的背后推手,不过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
季平君亦是女子,且才学不浅。
生于武将之家,却饱读诗书。
她也曾羡慕兄长们从武不成,还可从文举业。
不像女子饱读四书五经,最后却只能红袖添香,居于内宅。
楚珩不知何时醒来,手枕在头下,宠溺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青梅竹马,他自知她心中所憾。
只是他的季二妹妹太过克制,守礼。
好在,他还有小福星疙瘩帮忙。
她所遗憾的,他都会尽力实现......
季平君在脑中构思好,该如何答复吏部左侍郎的折子,正欲提笔落字。
忽闻身后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男子温热的掌,覆上她的手。
“手疼就歇会儿,你说于我听便是。”
季平君回眸,正对上男子疼惜的眼神,脸颊发烫,忙错开视线道:
“左侍郎安排极为妥帖,倒没有需更正之处。”
“只是觉得世间女子多有不易,就算有珠算惊艳之才。”
“若是离上京远的,保不齐要因,望路上所需的巨额花费,而被迫止步。”
“嗯......”
楚珩微眯起眼,沉思片刻道:“那就从我们私库里出。”
“此次明算科进京赶考的路费,凡是女子都给报销了。”
季平君白他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王行儿,私库里有千万两黄金。”
“我是觉得,可为那些考上功名的女子报销。”
“既确保录用之人,有真才实学,又不浪费了银子。”
“你又不是不知,往年商人为避税,与进京赶考的举人,同流合污避税。”
“可如此一来,保不齐又有大臣觉得厚此薄彼。”
“加之正经的科举,都没这待遇,许还要闹起来。”
季平君认真分析利弊,说完却不见楚珩半声回复,女子疑惑抬眸。
一吻落下,以唇封缄。辗转交缠,满室旖旎。
许久,室内方传来楚珩沙哑的声音:“都听你的。”
“王行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个昏君!”
“有内阁大学士和小福星疙瘩在,我当会儿昏君也没事。”
“江陵侯才十一岁!你如此压榨,还是不是人唔......”
......
十一岁的江陵侯摸完鱼,下了值。
很是好奇,今日早上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远道看着谢玉衡好奇的眼神,只觉脑仁疼。
太妃虽是及时封锁了消息,作为兵部尚书的司远道,也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只能含糊道:“的确是下毒,不过陛下中毒不深。”
“已着太医院解了毒,你就放心吧。”
谢玉衡眨眨眼,她是想吃瓜啊!
下人都屏退了,就给她听这个?
若皇上有事,宫城焉能再解封乎?
“先生,你看玉衡像大傻子吗?”
司远道摇头,“不,你是小傻子!”
小傻子:“......”师徒之情淡如薄雾,风吹就散!
次日无朝会,不需要上朝。
可户部尚书郑修,自立政殿走了一遭,心情郁闷得想上坟的。
沮丧着一张老脸,入了翰林院,找到谢玉衡好一阵哭诉。
“小玉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商队才赚了多少钱啊。”
“陛下就要给明算科考中的女子,报销路费!”
那是路费吗,那分明是郑修的血肉骨髓!
谢玉衡听后点头,“此举甚是不错,陛下大善也!”
此,正合她心意,只是不能经她之口提出罢了。
没想到谢玉衡这么个反应,郑修语塞,商队不是这小家伙提出的吗?
这不是他的心血吗?如今这心血白送给别人,不心疼吗?
郑修如此想,便也如此问了。
谢玉衡反问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有何心疼之处?”
“且仅中榜女子报销,又非全部,是为鼓励也。”
“若郑大人觉得不可行,亦可广劝天下士子弃经习算,参考明算科。”
“如此一来,大梁倒也不必让女子参加明算科了。只是天下男儿恐没几个愿意的吧!”
世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