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律:???
谢明诚这厮,眼睛好像有那个大病,回头让知意给瞧瞧!
被许律之言,震惊许久的祝无恙。回过神来,深深看了许律一眼。
祝无恙拱手一礼,道:“你说得对,先前是在下无礼了。”
若父亲也能如此,母亲就不会年纪轻轻,郁郁而终......
何万想要吐血,不是哥们,我找你来是搞事的啊!
江陵侯都把你开国公府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了。
完事,你被人家轻而易举,寥寥数语就给说服了?啊??
当真是江陵侯身边无闲人,人均长了一张利嘴?
许律懒得多看祝无恙一眼,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大理寺做什么。
牵着谢知意挤出人群,同谢家人一起离去。
马球场旁边的茶楼上,一白发老妪,视线紧紧黏着谢玉衡身上。
直到再也看不见,方叹息一声,惋惜道:
“可惜了啊。”
“孟昌那蠢货,不知瑞王下了什么降头。”
“劝都劝不住,直接一纸断亲书,舍了孟婉宁这女儿。”
徐尧嘻嘻笑道:“所以蠢人死得早啊,若有轮回道,孟昌也该两岁了。”
老妪睨了徐尧一眼,这孙子,也没比孟昌聪明到哪里去。
办事不利索,手底下也尽是些蠢人。
徐老夫人随便寻了个由头,将他打发了出去。
转看向自己的二儿子,开口道:“安儿在庶常馆寻了好些人,都未能笼络到谢玉衡。”
“而今看来,也只能从别处下手。”
徐泊闻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道:“娘,你就放心吧。”
“等那孟婉宁一离开上京,孩儿就跟上去。”
“好女怕缠郎,娘在手,儿子也得跟我走!”
徐老夫人嗯了一声,老眼里满是算计。
当年孟昌在她面前立誓,此生不负裴妤。
勋贵之间,各家儿郎是个什么情况,自也是心里门清。
但永昌伯府与裴家联姻,对各勋贵也有好处,她就什么也没说。
可惜,裴家没过几年就倒了......
没曾想二十多年后,又起了一个外孙谢玉衡。
徐老夫人想得出神,忽一人着急忙慌来报:“不好了,老夫人。”
“道观里的香炉被香客推倒了,尤小公子的腿被,被砸断了......”
徐老夫人眼皮微掀,淡然道:“腿断了就找大夫,若是没得治,就及时截肢保命。”
“事后,多送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过去,早日诞下子嗣。”
虽早知老夫人的手段,那人还是一哆嗦。
尤家三房的小公子,可是纯宗的后人啊。
到老夫人手里,怎的跟配种公猪似的......
却说谢玉衡一行赏完枫,打城南入城。
正排队等待公验呢,就见自城中出来一支丧葬队,说是丧葬队,那都是往大了说。
只几人抬着棺木,连吹吹打打的乐师都没有。
陆升扛着灵幡,双目赤红而无神,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在最前边。
长辈去世,守孝三年。他守了一个又一个的三年。
此后......他再无亲人,也再不需要守孝了......
此后,门后空留孝子棍,再无叮嘱寒添衣。
谢玉衡叹口气道:“容时,且拿五十两银票给他,好生安葬了老人家。”
要说这陆升,也真够倒霉催的。
其祖父追随楚珩造反,虽然只是负责粮草押送的小管事,但平天下之后缺人啊!
小管事摇身一变,成了户部的六品主事......结果没过半年,突发疾病死了。
因要守孝,自是错过了永平二年的科举。
眼见三年孝期满,永平五年他爹剿匪,被带锈的剑砍了一刀,人就没了。
至于他娘,则是在陆升去国子监上学的一个清晨,直接悬梁自尽了。
谢竹书疑惑道:“兵部不是发抚恤金吗?这白事怎还办得如此窘迫?”
“陆升祖母脑中有疾,发作起来,无比疼痛。”
谢知意话未讲完,众人却已知晓。
陆升大抵是拿了钱,给老人家买止疼药吃了......
车轮滚滚向前,而故人停在原地,惟回忆中可寻其零星踪迹。
城外,陆升愣愣拿着银票,张了张口,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心碎肠断,泪早流干。
若非祖母临去之前,紧攥着他的手,将陆家代代相传的任务告知于他。
他,一人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
齐朝倒数第二任首辅,陆华期。二十岁进士及第,得状元之名。
却遭同乡陷害,入狱多年,苟延残喘等死之际。
当时的兵部尚书谢谦,刚打跑北面的狄戎人,扶齐代帝上位。
正是缺人之际,得知陆华期之才,谢谦亲自调看卷宗,为其翻案。
此后,常带在身边教诲,与师无异。
直到夺门之变......陆华期再次入狱。
可笑,最后无人可用,狗皇帝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