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他的福星小疙瘩,不是姑娘家。
不然他上哪哭,能再哭来一个经邦济世之才!
武德司,对谢氏书院调查的很是详细。
他大抵也猜到几分,谢玉衡欲为之事。
许是因着其母孟婉宁,幼时遭遇诸多不公,便也使其对女子多了几分怜悯。
左右他和皇后,若是......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驶在上京城外,走了近三刻钟,就到了城北的军营。
未下马车,响彻云霄的操练口号声,已传入耳中。
待下了马车,只觉脚下泥土都在轻轻震动。
城北军营临水而建,举目望去,巍峨的城墙上,鲜艳的旌旗迎风飘扬。
“参见陛下!”一名中年男子快步上前见礼。
司远道趁机同谢玉衡,小声嘀咕:“这里多数是新兵,你二哥不在此处。”
亲卫营不属兵部管辖,他也只大概知道个方位,具体在哪是一概不知的。
谢玉衡点点头,左右明儿休沐,二哥若无任务也会回城。
只是大梁阅兵多在秋冬农闲之季,但......自楚珩上位之后,一次未开。
她用朱雀的鸟头都能想到,大抵还是为了省钱......
入了营,司远道有政事在身,直往议事厅而去,楚珩则领着谢玉衡逛军营。
秋风萧瑟,演武场上,士兵们依旧只着单衣。
手持长枪,带起阵阵凌厉的枪风,就是......扬起的灰尘有点大。
不过有楚珩在,自是观赏亦得最佳的位置。
校尉领着直接上了城墙,往下看,更是壮观极了。
一时竟不知,是演武场上的士兵们动作太过整齐,还是仅一个士兵,其余皆是分身。
行至另一处校场,画风突变。
咚咚的鼓声,有节奏地敲击着。
扛着大纛的士兵骑在马背上,旗帜迎风招展。
尽管队形是有些凌乱,但校尉也介绍了,都是训练不到半个月的新兵。
如果楚珩不蹙眉的话,谢玉衡觉得还挺好的.....
鼓声止,而士卒停。
教头高声道:“你们,是我带过最有灵性的新兵!”
“兵法都不用教,皆是无师自通!”
“就这声东击西的能力啊,到了战场上,敌军都得被你们搞迷糊!”
话,听着像是好话。谢玉衡总觉得有哪不太对劲......
似与后世之“你们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有异曲同工之处。
陈秋凑到谢玉衡身边,幸灾乐祸道:“适才的鼓声,是往东进攻。”
谢玉衡:“......”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才整个队伍都是往西跑,教头是懂阴阳的。
而下方扛大纛的士兵,闻教头之言,满脸喜气,眼中闪烁着清澈的愚蠢。
他兴奋地骑着马,原地绕了一圈,高兴道:“真的吗?教头。”
“俺娘也说,俺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子,嘿嘿。”
“放你娘的狗屁!”教头骂道:“给老子滚下来,先去打三天鼓。”
“他姥姥的,东西不分,鼓声不辨。”
“等上了战场,整个大军不都给你带沟里去。”
眼见那士兵耷拉下脑袋,校尉赶忙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带着楚珩往下一处去。
陈秋与谢玉衡并行,一路同她解释:“大纛立,则军心汇聚,稳如泰山。”
“大纛倒,则军心涣散,不堪一击。”
“且战场上厮杀生死关头,谁能仔细辨别鼓声,多数还是看旗帜行事。”
“除大纛外,大梁另还有五色联络旗,若举黄旗,则代表前方无碍,可畅通无阻。”
“可若有敌情,且人多。亦是黄旗,不同的是需旋转挥舞......”
谢玉衡听得津津有味,前边的校尉,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可是军机啊!可陛下一言不发,便知其也是默认允许的。
我滴个老天爷,这般带在身边教诲,太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谢玉衡只是个侯啊,还是三品县侯!
莫不是外边流言都是真的?江陵侯真的是陛下流落在外的子嗣!
校尉想得正出神,下边已经传来马场教头的骂声:“你垂着脑袋,看马头干嘛呢?”
“它头上有金子啊?看前面啊!”
教头话音还未落地,又听有人嚷嚷道:“教头,我前面道上有排戟架啊——”
教头回:“撞上去!”
“这不太好吧——”
“那你还不赶紧重心后移,缩短缰绳,让马停下!”
教头转身喝水,喝完一模胡子,仰天长叹:
“我他娘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教这么一群孽障......”
话未说完,对上几双眼睛。
其中一位还是万岁爷,教头给跪了,他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骂人,好像还被最最顶头的上司,看了个全程。
好在万岁爷没有问责的意思,只是偏头,同身边的少年不知说了些什么,便都离开了。
逛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