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谢玉衡简单擦拭了手脚,其他的......兄弟二人却是不便的。
谢明礼写好给家人的信笺,让穆泽送往平安镖局,务必快速送到江陵。
今年中秋,恰逢谢氏书院秋学扩招,又因着商队,玉昭堂和绣阁生意亦是忙碌得紧。
谢玉衡早在八月初就写信,让家里人可在乡试张榜后。
得了空,再同江陵举子们一起来,谁曾想突然发生了这种事。
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小人儿,兄弟二人皆是沉默不语,心如刀割。
她心疼祖母柳氏丧夫,子孙又各有忙碌,不能陪伴膝下。
便教她管理书院,成为荆州唯一的女监院。
她怕二房发达了,大房默默疏远,便将各种皂的配方捧上。
她心疼天下女子,以己为旁,谢氏为棋,一步步提升女子的生存空间。
她忧天下之忧,科举入仕。
不惧发明火车引来他国的视线,让天下游子,千万里都能归乡。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他们家玉衡啊,一颗心装得了全天下的百姓。
装得下每个家人亲友,便是路边遇到的小乞儿也装入心中。
可......却从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中。
谢明诚偏过头去,两行清泪,划过少年的脸颊。
便是去年谢明诚差一点死了,救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疼得浑身冒冷汗,也未曾流一滴泪。
倏地,谢明诚站起身,喃喃道:“有了,有了!”
疯癫的模样把谢明礼同朱雀,还有捧着药进来的谢知意,都吓了一跳。
“知意妹妹,你这药且等会儿,我去去就回。”
谢知意熬的药,是谢明礼让开的,最温和的止痛汤药。
而谢明诚才想起,妹妹给他的药里,是有止疼药的!
反正,他觉得妹妹给的东西,总好过大梁本土的。
谢明诚边跑,边给了自己两巴掌,“大哥说得真是没错,我真是猪脑子!”
到了自己院中,谢明诚气喘吁吁打开暗室。
又从里边找出一个箱子,开了好几道锁,才掏出黄白色的奇怪药丸。
等他跑到谢玉衡的院子,恰好见到杜笙往这边走,少年连忙加快了脚步。
还不忘顺手把院门关上,略加阻拦其步伐。
等灌完药,杜笙踏入房中的一刻。
谢玉衡枕边的朱雀也倏地‘熟睡’一动不动,像只假鸟。
杜笙将药箱放好,平复好自己的呼吸,才把上谢玉衡的脉。
可怜见的他都一把年纪了,睡得好好的,被陈大人从床上叫醒。
得知自己曾诊断无事的谢玉衡,突然昏厥,面白如纸。
他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没晕过去!
只是这个脉象......向谢氏兄弟二人询问,也没能问出能用的来......
望闻问切都走了一遭,杜笙眼中一片迷茫之色。
就是身子虚了点,咋就昏倒了呢?啊?难道是什么新的,未知的病?
等杜笙的同僚被陈秋逮来了,得到的亦是相同的结论。
可愁坏了小老头们,杜笙讪讪看向陈秋,道:“这...目前看着是没什么事?”
“其他的得等侯爷醒来之后,问问病患本人才知道......”
陈秋沉默不语,对太医院这群老头医术,表示严重怀疑!
瞧这小脸白的,给他说没事?!三岁小孩都不信!
这一夜,注定许多人无法入眠,清晨雨打窗棂。
泥土潮湿的香气,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桂子香,弥漫各处。
谢玉衡再次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近巳时。
半夜醒了一次,同兄长们略说明情况。
便进空间换了衣服,卫生巾之类的,继续睡了。
她扫了一眼小几上计时的沙漏,陡然坐起。
完了,今儿点卯没去!容时同大哥竟也没叫她!
“醒了?”
一只大掌覆上她有些冰的额头,谢玉衡眨眨眼,“瑞王殿下?”
“看来没烧坏脑子啊!”
“皇兄想来看你来着,有事绊着了,让吾先来看看。”
楚琛收回手,往外喊了一句。
旁厅迷迷糊糊打着瞌睡的杜笙,立马提着药箱进来。
再次替谢玉衡把过脉后,杜笙仍是不解,问道:“侯爷,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谢玉衡沉思片刻,答道:“昨日临窗见烟火,忽觉头疼难耐,其他的倒也没有。”
杜笙:???
莫不是惧怕烟火,这是什么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以前也没听过江陵侯怕烟火啊?咋活了十多年,突然怕了?
楚琛怀疑的目光落在杜笙身上,那眼神分明是,你行不行啊?
杜笙郁闷,很想拿本厚医书,一头撞死算了。
“现下好些了,有劳杜院使守夜。”
谢玉衡握了握衾被,她前世十三岁方初潮。
加之今生十年未有过,早也成了习惯。
是以,虽家人都有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