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察院的御史们,像是被封印了一般,在自己座位上默默干饭。
谢玉衡一路溜到,五品官员的区域。
把碗往御马司司正,桌案上一放。
给老伯吓得够呛,忙灌了一大口水,司正道:“侯爷可是有事?”
谢玉衡点头,眼神示意他往旁边挪挪,给让个座。
“方才在殿上,有许多话未说完,这会儿想找伯伯谈一谈。”
“侯爷请说。”
周围官员,纷纷竖起耳朵。
饭菜不好吃,来点下饭的谈资也行啊。
“玉衡读史书时,常见匈奴人南下,掠夺我大梁边境城镇。”
“着实可恶,着实可恨!”
旁边一武官,叹气道:“唉,匈奴人个个彪悍,全民皆兵。”
“每次抢完就跑,塞外草原一大片一大片的,谁知道他们跑哪去。”
谢玉衡笑道:“我二哥有一只大雕,可做探视之用。”
“可也才一只啊,匈奴一个部落都好几只呢。”
“是啊是啊......”
谢玉衡老神在在,不慌不忙地夹了块炙鹿肉入口,还是熟悉的味道最好吃。
悠悠道:“咱们又不去抢部落老巢。”
“再说了,也可以收罗民间会巡鹰之人,再多训些嘛。”
“若设一支骑兵,也如同匈奴人一般抢完就跑,诸位大人觉得如何?”
“这.......”
自古以来,都是匈奴人南下抢劫,也没听说过抢劫回去的啊......
一时不知谁更土匪......
‘小土匪’看向御马司司正,一本正经道:
“民间训鹰的有能之士,重金即可招揽。”
“可畜养战马的重任,唯有御马司这等,朝廷重要衙门才可以胜任。”
“所以,咱能不能抢回去,全靠司正伯伯了啊!”
司正有点懵,本以为要没了吃饭的碗,结果换了个更大的?
不远处,杨成务嘴角抽搐,同老友道:“这司正,都快被小家伙忽悠瘸了。”
“成务你这话不对。我们家小玉衡,说得也很有道理啊。”
“怎么就兴匈奴人抢我们,我们不能抢回去。”
司远道认真思考后,其实觉得谢玉衡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行。
什么大国风范表面赞词,都不如抢到手里的够实际。
杨成务睨了一眼司远道,夹了一筷子时蔬,垂眸深思。
好像......是有点道理哈......
武官们也坐不住了,纷纷端着碗挤到那处去。
来给谢玉衡送菜的陈秋,问司远道:“江陵侯人呢?”
“喏,那边。”司远道一指。
那处人挤人,聊得热火朝天,各抒己见。
压根看不见谢玉衡在哪,也听不见其声音。
陈秋:“.......”
桌前池观旭眉头紧锁,能夹死一只苍蝇。
平日里为保持外人眼里,池家两房不和的假象,他午饭一直都是在宫内吃。
此时他肚子一阵绞痛,隐有泻肚的迹象。
忙扔了筷子,往外走去。
正好陈秋提着食盒往里走,池观旭只能微微侧身,给他让路。
谁知,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黄河落九天。
“yue~”
工部左侍郎直接吐了,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干呕。
有甚者直接爬过围栏,飞快逃离池观旭这处。
陈秋蹙眉,继续往里走。
只希望,不要影响到小家伙的胃口。
范泓叹气,似好言劝道:“池大人年纪大了,这入了秋容易着凉,还是去太医院勤快些比较好啊。”
“这般.......”
他以手做扇,在鼻子下扇了扇。“怪丢人的。”
不就仗着有个乌孙国君外甥,有什么豪横的。
池观旭咬牙,阴毒的目光游离在范泓身上。
冷哼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谢玉衡抬眸,就见陈秋站在案前。“陈叔叔。”
陈秋见她碗中的鹿肉,一挑眉头。
得,看来陛下是白操心。
两位尚书短着自己,也不会短着这小家伙。
陈秋将食盒往案上一放,道:“陛下让给送来的,在谈什么,如此热闹。”
正在兴头上的武官们,七嘴八舌将谢玉衡的‘土匪计划’告知陈秋。
陈秋鼓励地,拍了拍司正的肩膀,“好好干!”
司正容光焕发,仿若散发第二春般兴奋,忙道:“一定,下官一定!”
待陈秋走后,司正冲谢玉衡歉意一礼。
“先前是下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惭愧。”
谢玉衡摆摆手,“不碍事,人之常情,本侯可以理解。”
眼见前方文官们提前散了去,谢玉衡扬唇一笑,深藏功与名。
从宫中回去后,谢玉衡径直回了自己院子,补觉!
而大书房内,昨日的摸鱼人,今儿被谢明礼逮着做卷题,怎的一个惨字。